沙州上元夜的灯影里,张玉儿足尖点过莫高窟飞檐,腰间金铃震碎檐角冰锥。这是她及笄之年,红线女将量天尺炼作步摇簪入女儿发间,那抹寒光映得淮鼎手中夜光杯砰然炸裂。
\淮深哥哥,接稳了!\玉儿甩出水袖缠住九层阁灯笼,袖中机关鸢翼展,惊起满城观灯客。淮深腾空时瞥见妹妹眼底的星河,那是比《璇玑图》更复杂的墨家机括纹——他不知这双眼早被父亲写入节度使密档:\玉凰之相,当配麒麟子\。
淮鼎在练武场劈断第七把陌刀时,吐蕃降将献上淬毒匕首:\少郎可知?玉姑娘每月朔日都在烽燧私会...\刀光闪过,降将咽喉绽开血莲,淮鼎却将染毒利刃收入怀:\明日此时,我要听全本《霓裳劫》。\
惊蛰雷炸响藏经洞那夜,玉儿破解了张议潮留下的河洛谜题。铜匣开启时飞出的不是兵符,而是她周岁时抓走的翡翠螭龙佩——当年淮深放回的赝品,此刻真佩内壁显出血丝纹:\麒麟子当为西域之主\。
浴佛节大典,玉儿献舞《破阵乐》至七旋时,淮鼎突然挥剑斩断水袖。断裂的鲛绡中飘出金箔,拼成摩尼教预言诗:\双头鹰死,赤凰浴火\。淮深箭步接住坠落的玉儿时,她发现量天尺突然刺入他肩井穴,十四道机关锁瞬息封印其武功。
\好个墨家禁制!\张议潮击掌大笑,却将咳血的手帕藏入袖中。玉儿耳畔响起生父空空儿的密语传音:\…你可知淮深身上着种吐蕃生死蛊?\
此刻的月牙泉底,淮鼎正凝视波水倒。影那个与他十指相扣的\玉儿\突然褪去人皮,露出水原三郎独女的面容——天山雪魔的最后一枚暗棋,终于在此刻发动。
天宝十四年胡旋夜宴,五岁的玉儿扯破淮深箭袖。少年为遮臂上惑星状胎记,反被玉儿窥见帛书残页——正是张议潮亲笔:\…七月流星陨处,当有麟子…\
广德二年沙暴中,十一岁的淮深背玉儿出鸣沙山险窟。少年在石壁刻下\安西\二字残缺部首,玉儿却看懂这机关文密码:
\?(安)西=宀女=玉\
那年乞巧节,玉儿误触节度使府密室机关。淮深飞身护她时撞开暗格,落下块和田玉芯,内有汉简残文:
\窦融保凉州日,尝言五世当出雌凤,配以...\
贞元七年除夜,吐蕃细作将生死蛊种入淮深髓脉。病榻前玉儿割腕饲血,意外触发体内墨家非攻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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