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的铁骨折扇忽展《洗冤录》,扇骨扫落梁间积尘:\御史大人可识得此物?\尘雾中悬浮的瓷粉渐渐聚成西夏狼头,正是程府赃银箱底的暗记。王松的瞳孔骤缩,腰间玉佩突然坠地,碎出半枚带齿痕的虎符——与包拯珍藏的残片严丝合缝。
\庆历二年横山夜袭,末将曾见范公亲执此符。\包拯震开证物盒,冰封的军弩机括上,赫然刻着王松当年的军职编号。混元气激得弩弦自鸣,声如当年范仲淹中军帐前的催战鼓。
王松忽以剑指挑起供状:\这墨色深浅不一...\话音未落,雨墨捧着程家幼子突然闯入。孩童腕间银铃轻响,遇混元气竟炸开,铃芯飘落的松烟墨屑遇风显形,拼出整幅朝中要员受贿图。
\御史可知程家龙窑的匣钵土?\公孙策掷出块带血指印的陶片,\遇热显影的技法,还是您当年教给细作营的。\陶片在炭盆中爆裂,现出王松与刘全密会的水墨画,题跋竟是御赐《岳阳楼记》的残页。
三更梆响,王松的蟒袍已渗出汗渍。包拯忽将青弋江水泼向堂前日晷,冰晶折射的光斑组成西夏文字\反间\。公孙策的折扇适时展开,扇面《横山风雪图》里,某个持符将领的背影正与王松年轻时的甲胄像重叠。
\本使...需要重新勘验。\王松起身时,怀中的密旨掉落火盆。包拯混元气卷起烈焰,焦黄的绢帛上\格杀\二字化作灰蝶,纷飞间竟拼出个完整的虎符印——正是当年范仲淹亲授的调兵信物。
晨雾漫进县衙时,王松的马车已离城十里。包拯摩挲着新得的虎符残片,忽见江心渔舟升起青烟——那烟迹走向,恰与供状中某位尚书别院的暗道图相符。公孙策的折扇新染墨渍,《洗冤录》间夹着的带血松针,正指向京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