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利在这里!齐铁军启动改装过的幻灯机,防锈碑投影在墙面扭曲成自主创新的魏碑体。采购科长的圆珠笔突然炸墨,蓝黑色墨迹在供货合同上洇出锅炉厂实验室的电解池轮廓,池底沉淀的青石粉正拼出钼矿仓库的立体坐标。
窗外忽然刮起沙尘暴,沈雪梅的听诊器按在窗玻璃上。声波震动令生锈的货样表面氧化皮簌簌剥落,露出的金属光泽竟与王德顺病历本上的体温记录曲线完全同步。赵红英抓起青石粉抛向通风口,飞散的粉末在沙尘中凝成哈尔滨轻工所公章的五瓣梅花阴影,每片花瓣的裂痕都精确对应货轮锈蚀的氧化周期。
松花江货轮的底舱弥漫着铁锈味,齐铁军跪在渗水的舱板上调试声波发生器。赵红英的撬棍插入防锈碑底座,碑文在4000赫兹声波中显影出哈尔滨锅炉厂第一代防锈漆的原始配方。沈雪梅的白大褂扫过锈蚀的管道,听诊器突然捕捉到十七米深江底传来的金属震颤——那频率竟与王德顺民谣的最后一个尾音完美契合。
氧化膜成了!保管员老周将电解液泼向舱壁,青石粉在锈层表面凝结成连续的保护膜。齐铁军的探伤仪突然报警,显示屏上的波形刷新出伪满时期《江运防锈标准》全文,缺失的段落正被货轮引擎的震动填补完整。赵红英抓起舱底湿漉漉的《安全生产条例》,纸页上的公章钢印在电解液作用下溶解重组,最终显露出沈阳供销社钼矿仓库的隐蔽通风口坐标。
货轮靠岸的汽笛声震碎江雾,沈雪梅的听诊器按在锈迹斑斑的舷梯。金属共振声突然转为哈尔滨老电车的轨道摩擦音,转弯半径数据竟与防锈膜厚度形成函数关系。赵红英将青石粉撒向晨光,飞散的粉末在秋风中凝成锅炉厂新一代防锈技术的专利申请号,每个数字都闪烁着伪满防锈碑的铜绿色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