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牧羊的态度,徐梅眼里闪过了一丝的嫉妒之色,稍瞬即逝,随后自嘲的说道:
“牧羊,你这话说的好像不是那么的对吧?就允许徐岚来杀我,而不允许我杀她,这是什么道理?就 因为我是瞎子,天下的人都觉得我徐梅好欺负吧。”
“你这瞎子太狠了!”
牧羊咬牙切齿的说道:“徐岚是说要杀你。但她真的会杀你吗?我了解徐岚,她嘴上说杀你,实际上不会的。”
“那我只能说你不了解她。她这个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徐梅冷漠的说道:“而且,你也不了解我。”
她这句话,像是在跟牧羊抱怨,其他人听不出来,但是牧羊听得出,只不过,现在他心系着徐岚,根本无暇关注这些话题。
“无论怎样,你也不能杀了她!她是你妹妹!”牧羊握着拳头道,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强硬。
可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其实也没底,徐梅要是真下了狠手,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你那么在意她吗?”
徐梅皱了皱眉头,狐疑的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据我所知,你并没有入伙,不是徐岚的人,你那么在意她干嘛?我难道在你心里不比徐岚?”她盯着牧羊,眼神里既有不甘,又有期待,像是在等一个能推翻自己所有不安的答案。
“你在我心里狗屎都不是!”
牧羊实际上说的气话,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可话已落地,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至于徐岚,那对我相当的重要。徐岚对我有天大的恩情!”
他说有恩情,这话一点都不假。
之前他杀唐崇义的时候,要是没有徐岚帮忙,恐怕会有很多的麻烦缠身。
唐崇义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不仅有道上的兄弟,还跟几个“单位”里的人有牵扯。他是能打,一拳能撂倒一群人,可面对那些带着证件、拿着家伙的人,能打也不能打,只能束手就擒。
可以说,当时徐岚帮了他大忙。
“只是有恩,就没有其他别的吗?”
徐梅追根问底的问道,身子往前凑了凑,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些。她太想知道答案了,牧羊对徐岚到底有没有男女情感。
“徐岚到底在哪?”
牧羊懒得跟徐梅废话,咆哮了起来说道。
说实在的,牧羊也不太相信,徐梅真的就杀了徐岚。
不管他们之间的隔阂有多大,至少她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他不相信徐梅能这么狠心,能对自己的妹妹下死手。
“死了,还要我说多少遍?”
徐梅也气愤的道,声音陡然拔高,眼眶微微泛红,可语气里的决绝却一点没减,“她的尸首也被我处理的干干净净,你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她了。你要想她,也只能在梦里跟她相会了。”
“你这么狠!?”
牧羊质疑的盯着徐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拳头握得嘎嘣作响,指节处的皮肤都快被捏破了。他看着徐梅的脸,想从里面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可徐梅的脸上里只有冰冷和决绝,看不到半分犹豫。
“对,我就这么狠,你来杀了我啊!”
徐梅仰着头道,下巴微微扬起,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期待,眼神直直地盯着牧羊,仿佛在等他动手,又仿佛在等他服软。
“卧槽!”
牧羊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如同发疯的公牛,身上的气势陡然爆发,周围的空气都像是被这股气势压得凝滞了几分。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满是徐岚可能遭遇不测的画面,胸口像是堵了一团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二马见到牧羊冲来,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多想,如同一把盾牌,快速挡在了徐梅身前。
他知道牧羊的厉害,可现在老板有危险,他不能退。
尽管二马已经全力以赴,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双臂上,想挡住牧羊的冲击,可被牧羊撞到的那一刻,他才懂什么叫做力拔千斤!
他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像是被一块巨石砸中,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弹飞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哐当!
二马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身体顺着墙壁滑了下来,刚一落地,一口鲜血就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溅在地上,染红了一片。
他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五脏六腑像是被搅在了一起,疼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而就在大家都关注二马的同时,牧羊已经绕过他,来到了徐梅跟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脖领子,眼神里满是猩红,语气冰冷得能冻死人:“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你杀吧。能死在你手里,我也死而无憾了。”
徐梅的眼角湿润,竟然流淌下了眼泪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牧羊的手背上,带着一丝温热。
“贱人!”
牧羊心里矛盾到了极点,一方面想给徐岚报仇雪恨,让眼前这个狠心的女人付出代价。
可另一方面,他又不想杀徐梅,毕竟跟徐梅的关系并非普通关系,男人跟女人在一起产生了关系,那自然而然的会产生情感。
牧羊并不否认跟徐梅是有情感的。
如果没有情感,那还是人了吗?
实际上,在心底牧羊是把徐梅当成自己女人的。
只不过这件事,让他左右不定,矛盾不已!
气的不知道怎么办的他,朝着徐梅一巴掌甩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响彻整个房间。
徐梅打得一个踉跄,身体往旁边倒去,可还没等她摔倒,又被牧羊像拎小鸡子一样拎了起来,拖着往地下室拽去。
二马看到老板被抓,急得不行,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阻拦。可他们哪里拦得住怒火中烧的牧羊?
牧羊随手一挥,就把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小弟甩了出去,那小弟撞在桌子上,桌子腿直接断了两根。几拳下去,二马等人便是人仰马翻,一个个躺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特别是二马,刚才被牧羊撞飞就受了重伤,这又挨了几拳,躺在地上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要散架子了,连动一根手指都费劲。
牧羊拖着徐梅,一步步走向地下室。徐梅的鞋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她没有反抗,只是低着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滴在地上,留下一串湿痕。
来到地下室门口,牧羊推开沉重的铁门,把徐梅拖了进去,随后嘭的一下,大门紧闭了起来,将外面的声音彻底隔绝。
地下室里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暗的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照亮了两人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孔。
“徐梅,我最后问你一次,徐岚死了没有,她的尸体在哪?”
牧羊随手一丢,徐梅就跟小鸡子似的,摔在屋里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双手叉腰,大口喘着气,眼神紧紧盯着徐梅,等着她的回答。
“她死无全尸。”
徐梅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冷笑道,脸上里没有丝毫畏惧,“你一辈子也不可能找到。别说是你,就是我也找不到。”
“你把她尸首丢江里去了?”牧羊皱着眉头道,心里咯噔一下。
他知道附近有一条大江,水流湍急,要是真把尸首丢进去,恐怕真的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