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陷入宁静。
棠清妤目视前方,旁边的裴砚深腰背挺直,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他余光扫了眼女同志。
有心想找点话题和她聊聊,然而搜肠刮肚半晌,愣是找不出可以聊的话题。
裴砚深皱了皱眉,他感觉他平时挺能说的啊。
怎么到了人家女同志面前,就词穷了呢。
正怀疑人生呢,就见棠清妤扭头看了眼他的脸,最后目光落在他之前受伤的胸口上几秒。
“你和顾同志之前受的伤不小,流了好多血,伤口好些了吗?”
裴砚深眼前一亮,弯了弯唇角,“好很多了,多谢关心。”
开车的顾严也笑眯眯道:“幸好那天有棠同志你给我们敷的草药,我俩回去队里的兄弟说那些草药恰到好处,对我俩伤势大有助益。”
“棠同志是不是懂点医术?我看你对那些药草怪了解的。”
顾严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主要都是让他砚哥身体里的毒素给闹的,导致他现在一碰到一个懂点中医的老医生就想让人家给砚哥看看身体。
棠清妤笑了笑,随口瞎编了句,“不懂医术,我十岁前都在乡下生活,有个赤脚医生总去我们村给村民看病,我就跟着他认识了点草药。”
“这样啊。”顾严遗憾。
裴砚深扭头看向棠清妤,“你着急去公社办事处是有什么要紧事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之前我妈打电话给我,让我要是在这里碰到你,多看顾你一点。”
棠清妤:“不用,我就是去公社找主任批点盖房子用的水泥砂浆和黄沙。”
“钱够吗?”裴砚深听自家妈说过他这前未婚妻这几年在棠家的处境并不算好。
想着棠富强应该不可能给她太多钱,便掏出了自己的钱包,刚想从里面拿出一张两千块的存单。
就听棠清妤笑着拒绝:“我钱够用的,不用给。”
其实她想说他俩虽是前未婚夫妻,但加上这次才见第三面,不太熟,不用跟他们还没退婚似的,对她太过上心。
“嗯。那你遇到难事就和我说,我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待在隆安公社。”
裴砚深收起钱包,接着就控制不住地咳嗽了好几下,脸色看着都更苍白了。
“咳咳—咳咳—”
顾严目露担心。
棠清妤也有些担忧地看向他,他这身体到底怎么了?
之前在深山老林遇到,她就疑惑了,一个特殊部队的军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还要长时间待下去。
棠清妤从小挎包里拿出军用水壶递给他,“喝点水会舒服一点。”
里面是她用来解渴的灵泉水。
裴砚深接过来喝了口,清甜的凉水刚咽下去,他猛然反应过来这水壶应该是她用过的。
因为水壶上隐约传来一股浅浅的香味,和棠清妤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
蹭地一下,男人耳尖上腾起红晕,红得似要滴血。
裴砚深目光有点发愣,靠近棠清妤的半边身体又僵硬住了。
棠清妤见他像是在发呆,伸出食指小心戳了戳他的胳膊,“你想什么呢?好点了吗?”
“咳咳。”裴砚深回过神,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努力装得若无其事,轻笑开口。
“没事,喝了水我感觉好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