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没过门的媳妇怎么总是脸蛋子白白的,动不动就晕啊。
就这破败的身体能给他生十个八个大胖小子吗?
不过媳妇难娶,他也不挑三拣四了。
王宝安跟着他爹,一脚深一脚浅,一米六一米五地离开了。
棠清妤把大队公章、供销社和他们队签订的头饰收购合同一并给了钱红安。
队上的女同志一听订单签下来了,人家还要不少,顿时激动不已,缝针拆布的动作又麻利了许多。
——
第二天。
棠清妤新房的地基已经干燥固化,钱红安亲自带着盖房的师傅开始砌墙。
下午蓝秋眉还窝在知青点,一直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换衣服打扮。
刘家巧和苏小梅回知青点取东西,同情地瞅了眼她,终是出声劝道。
“秋眉,虽然你不情愿嫁给秃头山那人,但好歹也是你的大喜日子,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是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之一,你还是开心点吧。”
“那个王宝安,兴许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等你嫁过去,他兴许就会疼老婆了。”
苏小梅说着,从自己箱子里翻出一块红布,想着给蓝秋眉缝一朵小花别在胸口,看着也喜庆些。
岂料蓝秋眉冷冷一笑,眼底满是恶意地说。
“既然你觉得那个瘸了两条腿的秃头老男人好,那你嫁给他,给他当老婆吧,相信婚后他一定会疼你的。”
苏小梅气得发抖,“蓝秋眉你真是不识好歹,我多余管你。”
她把红布放回去,气冲冲走了。
不多时,牛马大队村口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
是王宝安领着秃头小伙们接亲来了。
蓝秋眉身形一僵,透过窗户看着越走越近的队伍,充斥着恨意的眼睛里浮现出泪意,心里也难得的出现悔恨。
她捏紧剪刀,很想一剪子插进自己喉咙,几次把剪刀举起又放下。
终是舍不得死。
很快接亲的秃头小伙们来到知青点,王宝安大喊,“媳妇儿,我来接你去结婚了,快出来。”
蓝秋眉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没吭声。
王宝安喊了好一会,嗓子都喊疼了也没见人。
“坏了,难不成她逃婚了?”
“不会吧,没有介绍信和口粮她哪里都去不了啊。”一个秃头伙子道。
“我们进去瞅瞅。”两个随行的秃头山的大娘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哟,这不是新娘子吗?怎么躲在这呢,妮儿,俺们大队的宝安来接你回去结婚了,你快起来和我们一起出去吧。”
“呀,妮儿你身上头上咋也不弄点喜庆的红布呢?幸好我们带了,快快快,把这块红布绑你头发上。”
两个有的是力气的大娘把一脸不情愿的蓝秋眉从屋子里拖了出来。
蓝秋眉已经哭得直发抖,满心都是对未来未知生活的恐惧和绝望。若非大娘搀扶着她,她能腿软跌地上去。
王宝安挺直腰板,“回村,都给我把喜庆的小曲唱起来!”
受王老爹差遣的两个小伙还带走了蓝秋眉的口粮以及昨天王家送来的彩礼。
祝愿全程盯着粮食,生怕他们多拿了一粒玉米。
队伍途经办事处,被大娘按坐在牛车上的蓝秋眉看向不远处。
棠清妤神色冷淡地站在远处幽幽望着,其余人也探头探脑的吃瓜看戏。
满心屈辱恨意的蓝秋眉死死盯着棠清妤,眼眶逐渐猩红。
贱人!都是这个贱人害的她!
她不会放过她的!
——
与此同时,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