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敢偷老子的钱,说,你把钱花到哪去了?”
王家的钱都是他王宝安的,他都不够用,这个败家婆娘居然敢偷他的钱,找打!
蓝秋眉半张脸青紫,肿得很高,往日一张还算俊俏出彩的脸蛋如今变得蜡黄难看。
手也粗糙,脖颈处裸露出来的皮肤能见到很多骇人的青紫伤痕。
整个人如同老了十几岁,年仅19的姑娘,眼睛和脸上便有了苍老感。
蓝秋眉望着怒目圆睁的王宝安,惊惧地往后缩了缩,直到脊背接触到墙才有了些许安全感,她畏畏缩缩开口。
“我没拿你的钱。”
“啪啪!”王宝安又扇了她几个大耳瓜子,一把薅起她只剩一半的头发。
“老子今早打酒刚数了,少了两毛,不是你拿的是谁拿的?赶紧把那两毛钱交出来,不然老子打断你的手!
天天上工磨洋工,不赚几个工分,吃老子的喝老子的也就算了,现在还敢偷钱。”
“说话,是不是你拿的?不说清楚老子打死你。”
蓝秋眉彻底怕了,惊恐绝望地哭出了声,“是我拿的,我给家里人寄了两封信,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她在王家不仅要洗衣做饭,做一切家务,繁重的田地活计压得她喘不过气。
晚上还要忍受王宝安的打骂羞辱和折腾,身上的大伤小伤就没消失过,她过得生不如死。
她寄信是想求城里的妈和继父看在她下乡吃苦好几年的份上,找关系把她给弄回城。
她真的知道错了。
王宝安眼前一亮,“我记得你爹妈都是城里的职工,你寄信有没有和你爹妈要钱?你嫁人,家里不可能不给你出嫁妆吧?你娘家是城里人,嫁妆怎么着也要30,不,50。”
蓝秋眉蜡黄的脸白了白,不敢看他,“我要了,但他们应该不会给。”
王宝安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气得薅着她的头“邦邦”撞了好几下墙。
“你个猪头!”
骂完王宝安又想起刚才丁大牛的事,眼神瞬间狠辣,死死掐着蓝秋眉脖子。
“你当初和 那个孙栋梁走得也挺近,老子问你,你和孙栋梁有没有私会过?”
蓝秋眉拼命摇头,“没有,我和他清清白白。”
“哼!最好是,你给老子安分点,要是让老子发现你和哪个男的眉来眼去,我弄死你!行了,滚去烧饭去。”
王宝安把蓝秋眉丢出门,后者跌到地上撞到身上的伤口,疼得她差点昏厥过去。
蓝秋眉却不敢喊疼和多做停留,生怕慢了又遭到王宝安这个畜生一顿毒打。
她姿势怪异地去了厨房,心里既对以后看不见光亮、漫长无比的黑暗生活绝望。
又气愤孙栋梁废物,什么事都办不好,这次又被棠清妤逃过一劫。
没错,用臭男人的贴身衣物陷害棠清妤清白的毒计,正是蓝秋眉给孙栋梁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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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
10天前,大队和清县供销社约定好,交售新一批头饰。
竹制家具也做了一部分,钱红安一大早就带着周会计和棠清妤进了城。
刘主任欢天喜地地出来迎,“哎呀,钱老弟,你们可算来了,这些天可我好等。”
短短10天,天天都有群众同志跑来催促他们上新的雕花家具,他赔笑,脸都快笑僵笑烂了。
钱红安哈哈一笑,“主任,实在对不住,让您好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