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昕你吃点吧,很好吃的。”宋声把碗递到楚昕昕跟前,温声哄着。
“不吃,别拿过来。”楚昕昕嫌弃地将碗推开。
她就算是饿死,也不吃那个只会耍嘴皮子的臭女人做的饭。
而且这种掺了玉米面的饭怎么吃?喂猪呢?
“咕噜噜—”肚子很不给面子。
楚昕昕脸色通红,看看远处和棠清妤坐得很近的裴砚深,又低头看自己手上的大水泡。
再也绷不住委屈,“呜呜”痛哭流涕。
偏宋声还在旁边不长眼地劝,“昕昕你听你的肚子在跟你要饭吃呢。”
楚昕昕猛地站起来吼了句:“我说不吃就不吃,你耳朵聋了吗?”
瓷碗摔在地上碎成几瓣,白黄相间的玉米包谷饭和香喷喷的菜撒了一地。
众人目露谴责愤怒,脑子真是有大病,就这么糟蹋了粮食。
之前的俩小孩一唱一和,“娘,你不是说糟蹋粮食会天打雷劈吗?”
“快打雷快打雷。”
楚昕昕瞪了眼俩孩子,哭着跑了。
“嗳,昕昕!”宋声忙对众人道:“对不住,楚同志没干过累活,累着了才发脾气不小心摔了碗的。”
说完宋声跟了上去。
季凯华脸色难看,端着自己的碗走过去把地上的粮食扒进自己碗里。
当初要不是冯家那边拿他欠冯家的人情求情,他才不会收楚昕昕这种娇小姐做学生。
哎,说多了都是泪。
钱红安想去扒粮食的脚一顿,心下对这位一看就是城里来的老爷子多了些好感。
吃完饭,棠清妤递给棠清辰军用水壶,又趁别人不注意把另一壶给了裴砚深。
裴某人控制不住地扬起薄唇,路过棠清妤时低声说了句“谢谢”。
棠清妤红唇弯了弯,转身和几个婶子收拾好锅碗瓢盆。
极远处,祝愿偶然瞧见两人这番透着亲昵的举动,心里咯噔一下。
棠清妤不会勾搭上那个男人了吧?
他们不是才见一面?这就勾搭上了?棠清妤要不要脸呐,她就是看中那男人的脸。
祝愿心里不忿。
感知力敏锐的裴砚深突然冲他那瞥了眼,这一眼直接骇得祝愿头皮发麻。
像是瞧见什么恶鬼、阎罗王似的往后缩了缩。
好恐怖的眼神!祝愿心慌意乱,干活都心不在焉,砸了两次脚。
下午四点多,泥土和大石终于被清理干净,通往外界的道路通了。
外面那头有秃头山和小三崖的村民共同清理,驻扎在省里的其中一支部队也来了,否则整条路被清理出来估计得半夜。
钱红安顾不得两个大队间的摩擦,冲上去问,“你们队怎么样?有没有伤亡?”
张利军和小三崖的队长抹了把脸,苦涩地叹气,眼眶红红的。
“我们两个大队有三十来户村民家被淹了,牲畜也死了十几头。十几个同志被洪水冲走,断了手和脚,不过幸好都被解放军同志救回来了。
其余人都没事,就是那些庄稼……哎,这贼老天。”
“你们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