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来的知识分子小姐就是娇气,不就是昨天淋了点雨,被生锈的镰刀割伤了手吗?
这就病歪歪倒在床上起不来了,一天天的从早睡到晚,水草不割,饲料不弄,大粪不挑,怎么着你想上天呐?”
“国家送你们下来是来劳、改的,不是让你们来享福的,一群臭老九,明天你要还不好,有你好果子吃。”
咒骂声停止,棠清妤听到一声清脆的鞭子鞭打声,鞭声好似鞭打在了她心上,吓得她不顾泥泞小跑着上前趴在破草棚子外看。
一米六左右的矮胖男人拿着鞭子,趾高气昂一鞭子抽在屋里唯一一张破旧木板搭建,铺着旧草席的床的床沿边上。
躺在床上的人脸色煞白,清冷的双眼坚定而不屈地望着破洞的房顶。
她身形消瘦得叫人心惊胆战,左手小指处露出的伤口已发炎红肿。
“咳咳—”她开始剧烈咳嗽,棠清妤眼睁睁瞧着她嘴角流出了鲜血。
妈妈,是她两世加起来17年没见的妈妈。
是曾经那个风华绝代,惊才绝艳,怼得各国外交官们无语凝噎的沈外交官。
“臭婊子!”男人见沈毓咳嗽,骂骂咧咧又抽了一鞭子,这次好像抽中了沈毓的胳膊,她疼得眉头皱了皱,却始终坚韧不屈。
棠清妤目眦欲裂,差点没忍住推门进去结果了这畜生。
屋里男人看着清冷的沈毓,眼底闪过一丝垂涎,“如果你当初从了我大哥,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沈外交官,只要你对我屈服求饶,给我做小,我可以让你的日子好过一点。你现在这副样子,我也不嫌弃你,如何?”
男人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当年沈毓刚下来时,长得那叫一个好看,被他大哥瞧中,百般追求她都不应,最后想用强,却反被沈毓用剪刀剪了下面。
后来他大哥不知怎么突然死了,他就顶替了他大哥的工作。
“呵!”沈毓冷冷一笑,“人和畜生怎可强行在一起。”
“贱人!老子给你脸了。”男人被惹怒,举起鞭子就想抽在沈毓身上。
棠清妤看得心脏都快跳出来,刚想不管不顾冲进去,远处传来一声呼喊。
“牛二炮,你媳妇让人捎话来说,你家光宗发了热,浑身烫得不行,让你赶紧回去一趟。”
牛二炮脸色一变,低咒了声,“臭婊子,今天被你逃过一劫,你给老子等着。”
说完他收起鞭子匆匆推门跑了出去。
棠清妤清凌凌的眼神目送他走远,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杀意。
趴在她肩头的小奶虎道:【宿主宝宝,刚才那个丑丑的矮冬瓜身上有两道恶业,他之前肯定杀过两个人,或者有人因他而死。】
棠清妤眼底的阴狠杀气更重了,远处的牛二炮脖子一凉,惊悚地扭头看了看茅草房这边。
“奇怪,见鬼了不成?怎么感觉凉飕飕的?”他呢喃着出了渔场。
棠清妤走进茅草屋,把门关上后才恢复身形,刚走了两步就发现她妈紧闭双眼,应该是晕了过去。
嘴角的鲜血,煞白的脸色,消瘦的身形,刺眼又刺心。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