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昂看棠清妤背影的目光阴翳至极。
旁边四十来岁的婶子咽了咽口水,坚定点头,“副厂长我确定,就是她。”
“那天您儿子去家属院找卢姣,她就在卢姣院里,当时就是她大喊了一声,才把纺织厂的职工吸引去的,而且当时我们进去后,安良同志满嘴鲜血,已经被打得爬不起来了。
她长得顶顶俊俏好看,所以我对她的印象很深刻。”
程昂一拳砸在窗台上,冷笑:“好好好,就是这个贱人害得我儿子。”
当日若非这个棠清妤,他家安良岂会被人发现,被扭送到公安局,最后被游街批、斗,下放。
现在安良在工作量大的林场受苦受难,几天前他和安良他妈悄悄去了趟林场。
安良带伤工作,应该是卢姣背后那人打了招呼的缘故。
被派给安良的活计最脏最累最苦最重,早上5点就要干,一直干到下午五点。
程安良短短半月就暴瘦了一大圈,瘦骨嶙峋跟逃荒来的一样。
一见到他和他妈就痛哭流涕,哭爹喊娘地求他们带他走,说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会死在那里的。
程昂夫妻心都快疼死了。
程安良被下放改造前,程昂和自家二弟想了不少办法,走了很多关系,结果还是没保住程安良。
程昂知道卢姣那边有大人物护着她,他拿卢姣没办法,没法为自己儿子报仇。
而棠清妤一个小知青,无权无势。
再加上棠清妤顶替了他儿子的工作,破坏了他们把妫明月搞下台的计划。
棠清妤又是妫明月的人。
新仇旧恨,程昂便把程安良的账全算在了棠清妤头上。
“行了,你出去吧,闭紧嘴巴,这事要是传出去一点风声,哼!”
程昂语气阴冷地威胁了大婶一句。
大婶点头如捣蒜。
—
棠清妤很快赶到服装厂,毛科长早就在门卫处等着。
“小棠同志,我刚才和我们厂长说了,就等你了。”
毛科长带着她走得飞快,语速也很快,“对了小棠,你真会设计衣服吗?有几成把握?”
“我们厂长是个急性子,他本来等会打算去另外几个县挖人,听说你要来就没去。”
棠清妤笑道:“毛科长放心,一定能让你们满意。”
看她这自信满满的样子,毛科长心里顿时有谱了。
两人飞快赶到厂长办公室,只见屋里一个不到四十岁的男同志站在一堆花花绿绿的布料中间唉声叹气。
两个眼圈青紫得像熊猫眼,左半边脸也高高肿起。
诸葛辉见两人进来,眼前顿时一亮。
笑盈盈道:“这位就是老妫推荐的设计员棠清妤小同志吧?”
棠清妤礼貌颔首:“厂长好,我是棠清妤。”
诸葛辉点头,无恶意纯欣赏地往她身上打量了好几眼。
女同志长得仙姿佚貌,身着浅绿色布拉吉直筒裙,裙边上用绿色丝线绣了几根绿叶,三两株盈盈绽放的浅粉色小巧花朵攀纸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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