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里,男人同样愤怒却又无助绝望的嘶吼着。
整个人再次暴起,一把将给他进行心理暗示疏导的季老推翻在一边,打断了疏导。
两个队员及时拦下裴砚深挥向竹床的拳头,可接着两人快按不住他了。
任凭拳头落在自己身上也死活不撒手。
“不行,要不还是让队长独自待着让他自己发泄一下吧?”
那个镇静剂,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想给队长用。
“万一队长伤了自己咋办?你忘记那次队长用匕首把自己的腿扎得血肉模糊。”
“那咋办啊?”黄鼠狼痛哭流涕,“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队长这样痛苦吗?”
顾严也跑了进来,三兄弟泪流满面,眼眶通红。
季老忧心忡忡,“裴首长这段时间状态好了不少,就今夜……哎,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看着如此狼狈的裴砚深,棠清妤心里突然涌现出密密麻麻的心疼和怜惜。
她走上前轻轻一掌糊在裴砚深脸上,掐着他的脸道。
“裴砚深,你乖一点好不好?”
“当初不是你的错,是敌人的错,你的战友是自愿保护你的,我知道如果当时的情况反过来,你也一定会义无反顾保护你的战友。”
裴砚深眼角忽而落下泪。
“你现在陷在当初的记忆里算怎么回事?你这样只会让你的战友、家人跟着你一起痛苦,敌人则躲在暗处嘲笑你,痛快你的遭遇。”
“你乖乖的,让季爷爷给你做心理疏导,快点好起来,把敌人都杀光,才能给他报仇。”
棠清妤语气轻柔宁静,絮絮叨叨说完,瞧见裴砚深挣扎的动作小了。
整个人也安静了。
棠清妤眼前一亮,转身,“季爷爷,快来。”
下一秒,她的手腕猛地被裴砚深拉住,男人薄唇动了动。
会唇语的三人同时道:“砚哥(队长)在说‘别走’。”
棠清妤急忙趴在床边,手盖在他额头上,“不走,我不走,我们都不走,都陪着你。”
裴砚深紧蹙的眉头松开了。
这回季老给他做疏导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裴砚深全程安安静静,虽然脸上会出现痛苦,但没再突然失控。
顾严三人惊奇地盯了棠清妤好几次。
顾严暗叹,果然还是心尖尖上的人最好使。
黄鼠狼突然想起这几年好多次都见队长手里拿着个红宝石戒指把玩,脸上还会露出春心荡漾的笑。
队长宝贝戒指宝贝到连给他们看一眼都不行。
今年6月,有天晚上队长坐在屋顶吹了一夜冷风。
第二天一早队长眼下一片青紫,红着眼把戒指给了队长的母亲。
他们都问,既然这么喜欢戒指,为什么要送走。
队长啥话没说,自那后整个人更冷漠更无情了,跟一台只会运行的机器似的。
如今想来,难不成戒指和面前的女同志有关?
天光乍亮,裴砚深还没醒。
棠清辰和李景先醒了。
李景要水喝,顾严等他喝完后,神情严肃地说:“这位同志,我们有点事要询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