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刚开大门,刘辉就来了,火速驱车载着棠清妤赶往泉市,早饭都是在车上吃的。
兰城到泉市有700公里,12月初甘省早已下雪,素雪盖在蜿蜒群山上,像极了一幅水墨画。
雪地路况极其不好,路被雪覆盖,刘辉跑过这段路,不然路都找不到。
道路非常蜿蜒坡度又大,路面非常滑,晃得人头晕眼花。
车上放了吃的用的,一整天棠清妤都在车上颠簸,颠得她屁股疼,看见吉普就发怵。
然后晕车了,忙抹了裴砚深给她的部队里的药膏,嗅着冷风带来的清雪气味,才没吐车上。
20多个小时后,深夜抵达泉市。
“棠同志,你还好吗?还有300公里就到肃县了,明天一早我们再出发。”
刘辉满脸关切,这可是1号的对象,可不能在他这出一点差池,不然1号还不杀过来把他皮扒了。
他的话让棠清妤很想吐血。
赶了一天的路,屁股都颠烂了才走400公里!
老天!基建狂魔国家太伟大了,呜呜,想念现代的高速路、高铁、飞机!
“没事,我能行!”
第二天更难走,路面更颠簸,眼前白茫茫一片,依稀能见被雪覆盖的冒出点尖儿的枯黄牧草,连个鬼影都没。
棠清妤坐到双眼无神。
傍晚终于抵达肃县,连夜赶去前进牧场不现实,又休整一晚。
第三天中午,吉普车终于停在前进牧场门口。
“呼—”终于到了,这一路可谓是跋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
眼前的牧场灰蒙蒙和白茫茫交相辉映,风一吹,刺骨冷风能把人冻晕,只能用荒凉艰苦四字形容。
想到舅舅舅母在这种艰苦地方生活好几年,棠清妤心头涌出酸涩。
“你俩做什么的?有没有介绍信?”门口大爷目光落在盛颜仙姿的棠清妤脸上,眼珠子都瞪大了。
乖乖,看见天仙了,这大闺女长得忒好看。
大爷想起能来这种犄角旮旯的还有谁?下放改造的坏分子啊。
大爷一脸惋惜,可惜了这么俊俏的大闺女。
不对,坏分子能开部队里的车?大爷又一脸慎重。
棠清妤掏出介绍信,“我从浙省来的,请同志报告你们场长一声。”
她话音刚落,一个穿藏族服饰的高大中年男人小跑出来,操着蹩脚的汉族话,满脸笑意问。
“是棠清妤棠同志吗?叶主任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大老远从浙省来看望沈健谢书华两个同志,让我安排好。”
“我是棠清妤,同志你好。”
“快请进!”场长照例查看了介绍信,公章无误,他赶忙将棠清妤两人迎进去。
“棠同志你放心,我给沈健他俩请了赤脚医生,昨天叶主任安排的从市里来的医生也到了,那人带了好药,又给沈健两口子重新清洗包扎了伤口。
他们现在不能下床,别的都挺好。”
场长说完又说起公牛的事。
“场里查过,那头公牛发qing了,发狂的确是意外。”他小心翼翼看了眼情绪不明的棠清妤,生怕她生气。
棠清妤笑了笑,“多谢场长照顾,我先去看看沈同志两人再说。”
“好好。”
抵达牛棚,棠清妤心头再次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