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他的另外两个同伴和他一样,被缴了枪,头部受到重击,身体软得和面条一样倒在地上。
沈延喘了口粗气,拼命扭头想要看清袭击他们的人的真面目。
意识模糊之际,却只看到五六个头罩黑色毛线帽子露出眼睛鼻子,穿着臃肿棉衣棉裤,压根看不到脸和身材的男人。
“呵—”耳边响起几声嘲讽。
下一秒沈延便被人拖过年杀的猪一样,拎起一只脚拖着就走。
冬天衣服穿得厚实,他仍能感觉到尖锐的石头摩擦脊背,尤其尖锐石头重重磕在脑勺被砸破的伤口上,疼得沈延眼前一黑彻底昏死。
他们被出卖了!
昏迷前沈延气得浑身发抖。
“走,把这几个臭条子带回去,幸好前几天被抓的两个臭条子交代了这群条子的联系方式和可能走的路线,不然咱这个临时窝点又要被人端了。
这伙狗条子,我们一没偷二没抢,就走私点叫人销魂上天的小玩意儿,天天盯着我们不放。
迟早搞死他们,哼!”
领队男人掏出根烟点燃,气不过重重一脚踹在沈延血淋淋的脑袋上,“没想到这小白脸儿还是个条子,真浪费这张脸。”
“嘿嘿头儿,这身板这脸蛋高低能卖个好价钱,不过卖之前……嘿嘿,我能不能尝尝味儿?吸溜—”
旁边一个贼眉鼠眼拎着沈延同伴脚踝的猥琐男人猥琐一笑,望着沈延那张俊朗面庞垂涎极了。
领头男扫他一眼,“京哥也喜欢漂亮男人,这人留给京哥,你别想了。”
猥琐男满眼失望。
几人带着昏死的沈延三人很快消失在小路尽头,只留下一些血迹。
不多时就有两个扛着锄头的村民拎了点水,过来把血迹处理得干干净净。
沈延再从昏迷中醒来时已是日暮西斜,他被绑在柱子上,是被饿醒和疼醒的,中间他醒了两次,但都被人再次砸晕。
旁边被绑着的两人是他的同伴。
不确定屋里是不是有人把守。
这次沈延没敢弄出动静,装作自己还昏迷,他双眼被蒙了不知从哪搞来的臭袜子还是什么布,熏得他想吐,眼前也一片漆黑。
耳朵动了动,沈延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声肆无忌惮的谈笑。
“头儿,现在知道咱秘密的条子不是被我们抓了就是被处理了,新到的两批黑货已经压半月了,京哥那边催得不行,让我们赶快把货取回来送过去,我们啥时候取货啊?”
“就是,上回卖黑货搞的钱都花光了,头儿我们得继续发财啊。”
“后天正好是15号提货的时候,到时候连带积压的货物一块取回来,放心,这三次的货肯定能让我们再大赚一笔。”
“嘿嘿那好。”
什么!沈延心中掀开滔天骇浪!
他那两个失踪的同伴被处理了!什么意思?被杀了抛尸吗?
沈延几天前在京城接到的电话,就是他手底下两名公安在探亲返程途中发现一起火车上的拐卖案件。
只来得及让火车站的乘警打电话告知局里一声他们要顺藤摸瓜追查拐子。
却不想两天后直接失踪,最后出现的地方正是皖省和浙省交界处的偏远小县城春县。
春县地处偏僻,下辖公社大队基本被大山环绕,又因可用耕地面积少和交通极其不便利,比其他县城还要贫穷。
他和三个同伴昨天抵达春县后在春县火车站发现了失踪同伴画的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