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以凶残闻名的黑道头目，竟说自己不愿牵连旁人，确实讽刺。
“放心，没人投诉你，我也懒得管你。”
林成跷起腿：“况天佑，你脖子上戴的什么？”
“说了我不叫况天佑！”阿武猛地扯出金链，下面挂着块佛牌。
“小倩是因为这个才不敢靠近我？”
他望向林成求证。
“多半是。”
“林sir，放我出去！让我见小倩一面！”阿武首次露出恳求之色，“只要见她，我什么都答应！”
“走吧。”林成撑着膝盖起身。
阿武愣住，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干脆。
“你要见老婆，我要抓鬼，各取所需。”
“小倩不坏，别伤她。”阿武想起酒吧里那张燃烧的黄符，这年轻督察或许真有本事。
“谈过再说。”
见劝说无用，阿武暗下决心：若情况危急，拼死也要带小倩逃走。大不了陪她做对鬼夫妻。
“林sir！”
阿乐快步上前。
“阿乐，你负责保护……”
“y、yes sir！”阿乐慌忙应声。
“剩下的不用你管，很快解决。”
阿武只是诱饵，他打算直接灭掉女鬼，速战速决。
“现在去哪？”
走出警署，阿武茫然四顾，不知该如何寻妻。
“她葬身火场的地方。”
林成退出 ** 弹匣，将普通 ** 逐颗退出，换上朱砂弹。
“啧，只剩五颗了”朱砂**也只填了五粒。
阿武瞥了眼林成掌中的点三，移开视线：“林sir稍候，我叫车来接。”
电话拨出不久，一辆轿车驶至警署门前。
“武哥！”身着同款黑衣的男子快步走来，“怎么在警署？”
“无碍。阿齐，阿博呢？”
“他闹肚子，半道去了。”阿齐戒备地打量着林成。
二人虽曾照面，阿齐却不知对方竟是差人。
“林sir，请。”阿武拉开车门。
车身轻晃，冷气扑面。林成惬意后靠：“这车什么价位？”
他那辆抛锚的二手破车已无修理价值。
“武哥？”阿齐透过后视镜递来询问眼神。
阿武示意稍安，与林成闲谈起车辆性能。
“阿齐，停车！”
刺耳的刹车声惊醒了小憩的林成。
“肥狮！”阿武紧盯远处地中海发型的瘦削男子。
林成眯眼望去：“孔雀？”
未及反应，阿武已冲上前一记勾拳将对方撂倒。
“当着差人动手？”林成倚着车窗，看肥狮被押进后座。
“事后我自首认罚。”阿武砰地关上门。
车辆再度启动。
“痴线你！”肥狮捂着汩汩流血的鼻子。
“带你去个地方。”阿武不作解释。
肥狮仰头止血，偷瞄着对他饶有兴趣的林成，噤若寒蝉。
“你是里高野法师？”林成突然发问。
“什么野？”肥狮连连摆手，“阿sir，我这种烂仔哪懂这些，小案子都轮不到我的。”
“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几乎一模一样。”
来到这个世界，与他记忆中完全重合的只有两个人：阿武和肥狮。
“到了。”
车停下。
林成推门下车，抬头望向四栋围成回字形的公寓楼。
“林sir，这边请。”
阿武一手扣住肥狮的后颈，对小弟吩咐道：“阿齐，你在楼下等着。”
“明白！”
三人乘电梯上楼，来到紧邻司徒姑家的另一栋楼。
门没锁，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积满灰尘的空荡房间。
地上还有一排赤脚脚印。
“进去！”
阿武掐着肥狮的脖子，将他推了进去。
杂乱的脚步扬起尘土。
林成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灰，跟着走进去。
“跪下！”阿武一脚踹在肥狮的腿弯，迫使他跪倒在地。
“我这个帽子还在这儿呢，况天佑，能不能给点面子？”
“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吗？”阿武无视林成的调侃，冷声质问肥狮。
“不、不知道……”肥狮跪在地上摇头。
“当年，就是你在这儿烧死了小倩。今天带你来，就是要让小倩亲手了结你，自己 ** ！”
“阿武！你别胡说八道！”
肥狮虽然不信早已葬身火海的小倩能索命，但还是辩解道：“没错，当年你砍了我不少兄弟，我是想杀你老婆孩子泄愤，但我来的时候火已经烧起来了，不是 ** 的！”
“不是你？那是谁？”
阿武记得清清楚楚，是他老婆亲口说的：“难道小倩会骗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别想杀我，阿sir！”肥狮半张脸糊满鼻血，转头向林成求救：“你得保护我，这家伙疯了，想 ** ！”
“放心。”林成敷衍地应了一句。
他抬手朝阿武伸去。
“干什么？”阿武不解。
“不想见你老婆了？不摘掉项链，她恐怕不敢现身。”
“对！”阿武这才想起，或许是项链阻隔了小倩。
他摘下项链，推开窗户，用力将佛牌扔了出去。
刚转身——
一只青绿色的鬼手猛然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小倩……”
红裳，森面，焰发。
容貌可怖骇人，与昔日娇美的妻子判若两人，但阿武仍瞬间认出了她。
鬼！有鬼！肥狮见眼前突现红影，眼白上翻，昏厥倒地。
林成迅捷抬腿，抵住肥狮后背将其稳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