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注定无眠的夜晚。
纲手家的灯火,通宵未熄。
窗外的月亮,从升起到落下,又迎来了新一天的、黎明前的鱼肚白。
但屋内的气氛,却比最深沉的午夜,还要凝重,还要压抑。
团子早已从睡梦中醒来。
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刚刚才组建起来的、脆弱的“家”,又一次被一片巨大的、名为“危机”的阴影所笼笼罩。
他安静地趴在角落里,没有像往常一样嬉闹,只是用那双乌黑的眼睛,担忧地看着那两个坐立不安的身影。
静音,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她一会儿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地走动,一会儿又坐下,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办……佑树他……怎么办……”
她的心,早已飞到了那座如同地狱般的、被封锁的木叶医院里。
而纲手,则没有坐下。
她就那么抱着双臂,在房间里,来回地踱步。
她的脚步很沉,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上。
她的脸上,写满了深深的忧虑,以及被强行压抑下去的、剧烈的内心挣扎。
“可恶……”
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烦躁地低吼着。
“只针对儿童……大规模爆发……持续性的查克拉与生命力流失……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病症!”
“查克拉吞噬型的术……到底是谁?为了什么?这种等级的禁术,不可能毫无痕迹!为什么暗部和结界班一点情报都没有?!”
她那颗属于顶尖科学家的大脑,在疯狂地、高速地运转着。
无数种可能性,无数种被封印在卷轴最深处的、邪恶的禁术,在她脑海中飞速闪过。
但,缺少最关键的第一手情报,缺少对病患最直接的观察与诊断。
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苍白的猜测。
这种有能力去解决问题,却因为自己内心的那道坎,而只能被困在这里、纸上谈兵的无力感,让她感到无比的焦躁,也无比的……自我厌恶。
天色,渐渐地,亮了。
第一缕属于清晨的、带着凉意的微光,从窗户的缝隙中,照射了进来。
纲手停下了那来回踱步的脚步。
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不等医院里的孩子们出事,她自己就要先被这份焦躁给逼疯了。
她需要做点什么。
任何事情都好,只要能让她那颗快要爆炸的大脑,暂时冷静下来。
她转过头,看向那个早已是六神无主的静音,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式的口吻,说道:
“静音。”
“是!纲手大人!”静音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立刻站了起来。
“去……”纲手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件足够繁琐、又能转移注意力的工作,“……把我们昨天采摘的那些,用来做常规伤药的龙胆草和车前子,拿到后院去晾晒一下。”
她随口找了个理由。
“清晨的晨露,对保持它们的药性,有好处。”
“是!”
静音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十万火急的关头,纲手大人还有心情去关心那些普通的药草。
但她还是本能地,毫不犹豫地,立刻去执行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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