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勺,承载了整个木叶希望的药液,顺着他的嘴角,缓缓地,一滴不漏地,滑入了他的喉咙。
整个过程,她的手,稳得,如同一块经历了亿万年风雨侵蚀的……磐石!
奇迹,在这一刻,发生了!
仪器的轰鸣!
就在那勺药液,刚刚完全滑入佑树咽喉的瞬间!
病床旁,那台一直发出着“滴……滴……滴……”的、微弱到近乎死寂的、用来监测查克拉和心跳的仪器,突然之间,像是被注入了一万伏特的电流,发出了尖锐到刺耳的、频率极高的、如同机关枪扫射般的——
“滴!滴!滴!滴!滴!滴!滴!”
那条原本已经近乎被拉成了一条直线的、代表着生命体征的绿色曲线,此刻,如同被注入了万丈豪情,以一个夸张到违反了物理学定律的、近乎九十度的恐怖角度,疯狂地,向着顶端,暴力地攀升!
旁边那个负责记录数据的医疗忍者,因为过度的震惊,手中的炭笔,“啪”的一声,被他生生捏断!
肉体的复苏!
镜头,给到了佑树那张稚嫩的小脸,一个极致的特写。
他脸上那代表着持续性高烧的、不正常的病态潮红,如同被潮水冲刷的沙画,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迅速地消散!
他额头上那些因为痛苦而渗出的、细密的冷汗,瞬间蒸发!
他那苍白的、干裂起皮的嘴唇,以一种违背了生物学常识的速度,迅速地,恢复了健康的血色与水润的光泽!
他那微弱到几乎要停止的、浅促的呼吸,也瞬间,变得深沉、有力,而又平稳!
仿佛,他不是喝下了一勺药。
而是,被神明,亲手,在身体里,重新点燃了……生命之火!
灵魂的回归!
在全场所有人,那已经彻底凝固的、屏息的注视之下。
佑树那双已经紧紧闭合了两天两夜的眼皮,突然,剧烈地、不受控制地,颤动了数下!
然后,在万众瞩目之中。
他缓缓地,缓缓地,睁开了……那双,本该永远也不会再睁开的眼睛。
他的眼神,起初,还有些迷茫,有些空洞,仿佛还未从那无尽的黑暗中,彻底挣脱出来。
但很快,他便找到了焦距。
他的视线,越过了眼前的纲手,越过了周围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那个,正跪在床边、用手死死捂住嘴、早已泪流满面的、他最熟悉、也最亲切的身影上。
他张了张嘴,那干涩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个,虽然还很虚弱,但却清晰无比的、足以让整个世界都为之动容的音节——
“……妈妈?”
……
“佑树——!!!”
这声跨越了生死的“妈妈”,像一把最锋利的钥匙,瞬间,打开了佐藤心中那座,早已被绝望和悲伤淹没的情绪闸门!
她再也无法抑制!
她发出一声震彻了所有人灵魂的、充满了狂喜与新生的哭喊,猛地扑到了床边,紧紧地,握住了儿子那只恢复了温度的小手,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了那床还带着药香的被子里,放声大哭!
这不是悲伤的哭泣。
这是……属于新生的、最喜悦的啼哭!
而佐藤的这声哭喊,也像是一个信号,是点燃了全场所有人情绪的、神圣的信号!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过后。
整个医院大厅,瞬间,被巨大的、山呼海啸般的、喜极而泣的欢呼声、雷鸣般的掌声、以及无数人那压抑不住的、激动的哭泣声,所彻底淹没!
“活……活过来了!真的活过来了!”
“天啊!神迹!这是神迹啊!!”
“纲手大人万岁!!”
医疗忍者们,互相拥抱着,激动得语无伦次,状若疯魔!
一直强作镇定、努力维持着自己作为“首席弟子”形象的静音,也终于忍不住,用袖子捂住了自己的脸,任由那喜悦的、滚烫的泪水,肆意地流淌。
而纲手,就站在这一片欢腾的、充满了希望与光明的海洋中央。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脸上,没有什么得意的表情,也没有什么骄傲的神色。
只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淡淡的疲惫,和一种……发自内心的满足。
她缓缓地,转过身,将那只空了的瓷碗,递还给静音。
然后,对着身后那些,还处于狂热与激动中的医疗忍者们,下达了她,作为“救世主”的、新的指令。
她的声音,平静,却充满了力量。
“都看清楚了吗?”
“这就是,标准剂量下,所能达到的效果。”
“现在……”
“按这个标准,去拯救……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