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脚踢开脚边那些早已喝干了的空酒瓶,发出“哐啷哐啷”的刺耳声响,仿佛在发泄着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她的目标,是如此的明确。
她在寻找,一种“毒药”。
一种能让她暂时忘记这一切,忘记那些指责,忘记那些目光,忘记自己是个“废物”的……“毒药”。
最终,她的视线,锁定在了房间最深处,那个用来存放杂物的、蒙尘的木箱上。
她踉跄着冲了过去,粗暴地掀开箱盖,将里面那些早已泛黄的旧衣服、废弃的忍具,全都一股脑地扫到了地上。
在箱子的最底层,她摸到了一个冰冷的、熟悉的瓶身。
她将它拿了出来。
那是一瓶看起来年份最久、也最不起眼的清酒。
瓶身上,甚至连一张标签都没有。
但纲手知道,这是她当年跟随老师修行时,从一个好酒的、已经逝去的老友那里,赢来的“珍藏”。
是她所有的藏酒中,年份最久、也是……最烈的一瓶。
她一直没舍得喝。
她曾想过,要在自己弟弟绳树,成为火影的那一天,打开它。
也曾想过,要在自己和断,结婚的那一天,打开它。
但现在……
所有的梦想,都变成了泡影。
这瓶承载了她所有美好幻想的烈酒,在此刻,讽刺地,变成了她最后的、也是最决绝的、通往沉沦的……退路。
她抱着那瓶酒,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地,滑坐在了地上。
她的姿态,与刚刚在门外,被佑树指责时,如出一辙。
但此刻的她,显得更加的破碎,更加的……绝望。
她颤抖的双手,费力地,却又无比坚决地,握住了那古朴的、被蜡封得死死的瓶塞。
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挣扎。
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认命般的麻木。
她要用这最烈的酒,来麻痹自己最痛的伤口。
她要用这最深的醉,来逃避这个最残酷的现实。
她要将自己,彻底放逐。
纲手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向上拔去!
“吱……呀……”
一声轻微的、仿佛来自地狱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清晰地响起。
那瓶塞,即将被彻底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