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山脉,被彻底摧毁的“鬼见愁”山隘。阳光再次洒落,却照不透木叶救援部队忍者们心中那巨大的震惊与不解。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岩隐村的指挥官黄土,这位前线最高将领,面色铁青却又带着一丝劫后余生般的复杂,在那份他们完全看不懂的《临时停战协议》上,颤抖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周围,是被俘的十几名岩隐上忍,他们垂头丧气,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姿态。
“这……这是什么情况?”一名木叶中忍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枚鸡蛋。
“我没看错吧?岩隐的人……他们没有被捆绑?”
“那份协议是什么?难道……难道我们赢了?可……可他们怎么会……”
在各种议论声与窃窃私语中,一支足以让任何忍者都怀疑自己中了幻术的队列,正缓缓地在山路上行进,返回木叶大营。
队伍的最前方,是纲手与自来也。他们虽然疲惫,身上衣衫褴褛,沾满了血污和尘土,但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却是属于“胜利者”的、不容置疑的强大气场。纲手脸色苍白,但眉宇间的英气却前所未有的盛烈,她背脊挺直,每一步都带着一股无形的威严。自来也则紧随其后,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守护着纲手的背影。
中军,静音和两名幸存的木叶忍者,正“护送”着那十几个垂头丧气、但并未被捆绑的岩隐上忍。他们名义上是“病人”,实际上是“人质”。这些岩隐忍者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伤,但已经被简单的医疗忍术处理过,这让木叶的救援部队更加困惑,却又不敢出声。
队伍的核心,是一副特制的担架。担架上,团子那胖嘟嘟的身躯正呼呼大睡,恢复着精神力,它身上几处焦黑的毛发和骨铠碎裂的痕迹,昭示着它经历的惨烈战斗。而白,则依旧昏迷,被纲手最信任的医疗忍者小心翼翼地抬着,他的呼吸虽然平稳,但那苍白的脸色和之前恶魔般的形态,依旧让周围的忍者感到阵阵心悸。
殿后,是黄土本人。他面无表情地走在队伍的最后,沉重的脚步似乎踩踏着无尽的屈辱。他目光复杂地望着前方纲手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当这支诡异的队列,出现在木叶第三号主营地的大门口时,整个营地,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喧嚣声,所有的武器碰撞声,所有的训练口号,都戛然而止。无数双眼睛,带着震惊、不解、疑惑、甚至一丝恐惧,齐刷刷地投向了这支超乎他们想象的队伍。
随即,这份死寂,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议论声!
“天啊!那……那是岩隐的指挥官黄土!”
“他们是俘虏吗?为什么没有被捆起来?!”
“我看到了什么……我们的医疗忍者……在给岩隐的人治疗?!”
“那份协议是什么鬼东西?!我一个字都看不懂!”
“纲手大人……她究竟做了什么?!”
纲手,用一场“不流血的胜利”,和一次“敌我同行”的归来,将她的名字,和“传奇”二字,再次,深深地烙印在了桔梗山战场的每一个木叶忍者心中。这不仅是战术上的胜利,更是一种颠覆性的、令人匪夷所思的“战争艺术”!
木叶主指挥帐篷内。气氛,凝重如铁,如同被冰封的湖面,寒意彻骨。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端坐主位。他那张总是带着一丝温和的脸上,此刻,看不出任何表情,深邃的目光隐藏在烟雾缭绕的烟斗之后,更添几分莫测。两位顾问长老,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则分坐两侧,脸色阴沉,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和质疑。帐篷内,除了他们三人,只有自来也、静音,以及两名暗部忍者。
纲手将签好的《桔梗山临时停战协议》,和那份由黄土“交换”来的、记录着“尘遁·石化诅咒”秘密的卷轴,一同呈上。卷轴在桌案上,散发出一种冷酷的、改变战局的沉重感。
“荒唐!”转寝小春一声尖锐的怒喝,重重地一拍桌子,清脆的响声在压抑的帐篷内格外刺耳:“纲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在战争时期,与敌军主帅私下签订‘停战协议’!这是足以被定性为‘通敌’的重罪!”
水户门炎也跟着附和,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冰冷:“纲手,你的功绩,我们承认。但你的手段,已经严重逾越了作为‘指挥官’的权限!这份协议一旦公布,会动摇整个木叶的战争意志!让所有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忍者,如何看待这份‘胜利’?!”
面对两位长老的雷霆之怒,纲手只是平静地抬起了头。她那双金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退缩,只有一种对自身决策的绝对自信。
“请问两位长老,战争的目的是什么?”纲手的语气虽然平淡,却掷地有声,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