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指挥帐篷内,那份来自前线的“血色急报”,如同死神的判决书,让整个空间的空气都为之冻结。
纲手缓缓地蹲下身,与那个正用纯净眼神看着她的白平视。她眼中所有的悲伤,在这一刻,都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如同在凝视一件最完美的“武器”般的决绝。
“白。你想保护‘家人’吗?”
“那么,我就教你,保护家人的方法。”
自来也看着她的眼神,听着她那冰冷刺骨的话语,瞬间就明白了她要做什么!他猛地上前一步,如同护崽的雄狮,挡在了纲手与白之间,脸上写满了惊骇与抗拒!
“纲手!住手!你不能那么做!”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嘶哑。
“他只是个孩子!我们发过誓,要教他成为‘人’,不是把他变成一个连我们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只知杀戮的‘机器’!”
纲手缓缓站起身,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试图用“道德”来唤醒她的、天真的挚友。
“‘人’?”她的声音,冰冷如铁,不带一丝情感,“自来也,你告诉我,在那三百多名被瞬间化为尘埃的医疗忍者面前,在那些嗷嗷待哺的战争孤儿面前,什么是‘人’?!”
她伸出手,指着沙盘上那片刺眼的空白,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地敲击在自来也的心上:“我曾经也天真地以为,‘善’与‘爱’,可以唤醒他,可以教会他一切。但现实给了我最响亮的一耳光!我的‘善’,换来了三百多条人命的消逝!我的‘爱’,无法让他们死而复生!”
她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与痛苦。
“——在这个地狱般的战场上,想要守护‘家人’,需要的不是一个‘好人’。而是一个…能让所有敌人都为之恐惧的‘恶魔’!”
面对依旧在试图用“理想”来说服自己的自来也,纲手知道,必须让他看到最残酷的“现实”。
她没有再争辩,只是带着自来也,来到了关押那十几个从“鬼见愁”山隘救回来的、岩隐村“俘虏”的帐篷。
黄土看着去而复返的纲手,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纲手没有理会他,只是将那份从他手中“交换”来的、关于“石化诅咒”的秘术卷轴,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她转向自来也,声音冰冷而清晰:“我花了三天的时间,不眠不休地逆向解析了这份术。我发现,‘尘遁’的劣化查克拉,其本质,是一种‘分解’与‘湮灭’的意志。这股意志…”
她的眼中,闪烁着一丝近乎疯狂的光芒。
“……与团藏种在白体内的、那份属于辉夜一族的‘憎恨’与‘毁灭’的意志,几乎同源!”
这个发现,让自来也的瞳孔,猛地收缩!
纲手提出了那个最疯狂、也最可怕的计划:“我不需要再等团藏的‘杀意’来引爆他,那太被动了!我要用我亲手调配的、浓度只有万分之一的‘尘遁刺激剂’,作为‘钥匙’,去主动地、可控地,打开他体内的那个‘潘多拉魔盒’!”
“我要让他学会,如何掌控这份‘毁灭’,而不是被它所吞噬!”
地下基地,重症监护室内。
白,正安静地坐在床边,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那双纯净的绿色眼眸中,带着一丝不安,紧紧地盯着门口。
纲手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她的手中,是一支装有微量灰色液体的、特制的查克拉注射器。
自来也、静音、团子,都跟在她的身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复杂与不安。
纲手走到白的面前,缓缓蹲下身。
“……白。”她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却又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残忍,“还记得吗?‘家人’…是互相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