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熙臣爸妈家呆了整整一个周末,白天两家人一起做饭聊天;晚上,蓉蓉和张熙臣留在张家,我和廖岩住在何家。
等周一要回来上班时,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临走时,何妈还一个劲地往我包里塞鸡蛋和红薯干,笑着叮嘱我们路上小心。
回宿舍的路上,我忍不住笑着跟他们打趣道:“这就是典型的上班综合症啊!”
张熙臣好奇地问:“啥是上班综合症?”
蓉蓉也抬起头:“是发热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笑道:“就是周末玩得太爽,根本不想回去上班。等我一踏进医院大门,就想吃饭想睡觉想做饭想出去玩,就是不想干活。”
廖岩骑在在前面笑出了声:“那我看我病得不轻。”
之后的一周,节奏又飞快转了回来。
我和蓉蓉在医院的内科一连几天都忙得脚不沾地,病人多,病情也复杂,有的病人住了好久,有的才刚来,但都需要详细记录、换药、测体温,忙到连坐下来的时间都少。
好在,我们和唐琳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她遇到紧急情况时一个眼神,我们就明白要去拿药或准备抢救。
有时候我们还趁空隙互相指点怎么看病历、怎么听诊。
夜里回到蓉蓉家吃饭,我们几个人也都累得半躺在凳子上,谁都不想先动筷。
就是在今天晚上,廖岩说了句:“对了,后天我得去隆昌做地质调查,要采点岩样。联系了地质局的吉普车,要不要一块去?反正大家周末都休息。”
我眼睛一亮,兴奋地拍了下桌子:“去啊!没去过呢。”
蓉蓉也一脸期待:“隆昌石牌坊啊?听说很有名。”
张熙臣却有点犹豫,皱了皱眉头:“咱们都去,会不会给廖兄添麻烦?毕竟他要忙着工作。”
廖岩笑着摆摆手:“没事的,我做测绘时你们可以自己转转石牌坊群,看古街,也顺道帮我拿个记录本啥的。”
见他说得爽快,我们几个便都点头应下,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带点啥吃的好。
周日一早还没到七点,廖岩就把那辆灰绿色的东风牌吉普车开到宿舍楼下。
车上油箱鼓鼓的,还带了绳索、罗盘、测距仪、地质锤,还有一只棕黄色的帆布挎包。
我见他眼里还有点困意,主动说:“我来开吧,你一会儿还要下车采样,省点精神。而且我开车才不晕车。”
廖岩笑着点头:“好,那我坐副驾。”
出了内江城区,路况就没那么好了。
公路多是碎石和黄土路,车轮压过,尘土飞得老高。
每到急转弯处,路边立着歪歪扭扭的红底白字木牌子,上面写着“缓行”、“小心塌方”。
有的地方下过雨,地面全是积水和泥泞,吉普车颠得厉害,每到一个大坑,整辆车都要晃得人抖一抖。
可路上几乎没车,也没人,偶尔能碰到运粮的拖拉机,或挑担的农民。
开着开着,大家也玩起来:每到一个上坡下坡,就一起数数,看今天到底爬了多少个坡。
“第七个啦!”蓉蓉指着前方喊。
“我看这还得有八个!”我握着方向盘,也笑得停不下来。
“第八个来了!”张熙臣认真地数着。
差不多两个半小时后,吉普车驶进了隆昌。
晨光洒在灰黄色的老城墙上,一排排青砖黛瓦的屋顶在阳光下有点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