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叔点点头。
全场安静了三秒,然后不知是谁带头鼓起掌,紧接着,掌声如雷,热烈地响了起来。
我站在台上,心跳得厉害,朝大家弯腰鞠了一躬。
宣讲结束后,太阳已经爬得老高,院子外的树荫都短了一截,可群众们却迟迟不肯离开。
好些人围着我,七嘴八舌,像是憋了一肚子话,终于找到了能倾诉的人。
我一转身,蓉蓉身边已经围了七八个人,个个神情认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郭蓉蓉同志,我表叔你还记得不?就是那位上次你和何小棠同志来我家看的……他最近又开始发疯,拿砖砸院墙……我们可以送他到所里不?”
蓉蓉轻轻点头,面上依旧温和有耐心:“我记得,他那天穿着蓝背心,还喊着要找他妈对吧?还是经常发作吗?”
那人点头如捣蒜:“嗯,是是,最近更频繁了。”
“好,我和小棠这周忙宣讲,下周我亲自上门回访,咱们重新评估一下,看看需不需要调整药物。”
“谢谢你,郭同志。”
不远处又有人喊:“我家上次你们也来过,能不能也再看看?我女儿这几天饭也不吃,整天睡觉。”
“郭蓉蓉同志,我邻居最近老打老婆,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病?是不是也该治一治?”
还有的直接递上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名字、年龄、症状,一张张递到我们手里。
我扫了一眼身边迅速聚起的人群,几乎要将我推着往后退了。
这阵仗,怕是我们两个都应付不过来。
我急中生智,望见角落里还站着云琴和舒云霆,赶紧喊道:“玉琴!你来这边登记精神类的预约和走访服务,今天估计至少得记个几十来户!云霆,你来我这边,登记心理治疗的预约。”
他们听见我的声音,也不敢怠慢,忙快步走了过来。
玉琴凑近我身边,声音压低了一些:“可我们所里现在有心理治疗服务吗?”
我压低声音快速回应:“马上就有了,我一会儿去找所长谈。你们现在先登记,先来先约,执行预约制。”
说完我就转头继续和群众聊天,根本顾不上她的满脸问号。
玉琴愣了几秒,转头看向一旁的舒云霆:“你知道她说的‘预约制’是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