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不大,大概能放下四张办公桌,但现在只坐了三个人,剩下一张桌子空着,桌面上还摆着一只空瓷杯和笔筒。
“现在我们科室还缺一人,医院也在考虑从别处调个有经验的来。”秀碧说着,轻轻拍了拍那张空桌子。
蓉蓉想也没想,立刻说:“玉琴不错啊,你还记得她吗?她在城关镇那边干得一直很好,又有经验。”
我也跟着点头:“对啊,秀碧,要是医院真有打算,你一定帮玉琴多美言几句。”
秀碧笑了,爽快地应下:“当然!咱们都是一个镇出来的,我肯定留心的,到时候真有机会,我先替她说两句好话。”
我们都笑了笑,要是真能帮到玉琴,她就能早点到这里和我们汇合了。
从医务科出来后,,我们又去了一楼另一角的药剂科。
药剂科的办公室比精神科宽敞许多,药柜上整齐摆着各种药瓶、标签纸,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只是可惜,杨小霞已经提前下班了,办公室空空的,我们扑了个空,只好互相笑笑。
“小霞姐总是很忙,和我们不太亲近。”秀碧的脸色有些尴尬。
蓉蓉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没事,她毕竟工龄比我们长些。”
天色渐暗,医院走廊上的灯也一盏盏亮起来。
“走吧,去吃饭吧。真是又饿了一天呢。”我捂着肚子说道,试图缓解有些尴尬的气氛。
“哎呀,都忘了吃饭这事儿了。走吧,职工食堂在后院。”肖红的嗓门还是很大。
晚饭要凭粮票,大家排着队打饭。
打菜的窗口后面蒸汽腾腾,声音嘈杂却有种生活的热气。
今晚的饭菜简单:白菜豆腐、炒土豆丝、萝卜汤,还有一个难得的荤菜——回锅肉,量不多,但是能舀上几块肉已经很难得了。
我真的饿得不行,破天荒地盛了一大碗米饭。
“你怎么来了安岳,转了性了?”蓉蓉看着我手中的一大碗米饭,惊呼。
我笑了笑,伏在她耳边,轻声说:“别说一碗米饭了,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我们五个人围坐在靠窗的长木桌边,手里端着搪瓷碗,边吃边聊着白天的见闻,也聊起了各自刚来县城那会儿的感受。
“对了,咱这儿哪儿能写信啊?”蓉蓉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
“医务科那边每天都有邮递员来收信,你写好交给我就行。”秀碧一边喝汤,一边答得很自然。
“那正好,这几天我想给玉琴写封信,不然她会担心我们的。”蓉蓉低声说,眼神里全是挂念。
我点点头,也忍不住轻声说:“是啊,两天不见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看着眼前热闹的食堂,耳边是碗筷碰撞声和人群说笑声,我心里突然有点酸涩:要是外公也在这里,还有廖婆婆、舒爷爷也能一起吃顿饭就好了。
不过估计,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