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盯着他看:“你不爱吃米饭啊?”
廖岩有点窘迫,点点头:“我更喜欢吃菜。”
我脱口而出:“我也是。”
他说不出话来,眼神里有一丝惊讶。
我赶紧扭头,去找位置坐下。
饭桌上沉默了一会儿,我心里其实一直有疑问,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对了,昨天听到我名字的时候,你为什么重复了一遍?”
廖岩没急着回答,只夹了几口菜,嘴里嘟囔:“怎么每天就吃这些?”
我不想放过:“还有,听到张熙臣和蓉蓉的名字时,你也愣了——你认识我们?”
廖岩这才放下筷子,认真看着我,好像在斟酌该不该说,最后低声笑了一下:“你特别像一个我认识的人。”
“谁啊?”我追问。
他摇摇头,又不肯多说,只说:“一个很重要的人。”
我试探地笑:“怎么, 难不成是……女朋友?”
廖岩本能地先摇头,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点点头,但忽然意识到我用的是“女朋友”,眼睛睁大了:“女朋友?”
我才后知后觉地糟了——这个年代好像不这么说,脸有点红:“不对……我是说……对象?”
廖岩也没继续解释,反倒问我:“你是哪个科室的?”
“精神科。”
他听了,只是点点头,没有别人那种“啊?”或者回避的表情。
我好奇地盯着他:“一般人一听精神科都避之不及,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廖岩轻轻说:“精神科很重要啊,其他病是治身体上的病,可精神科能医治精神和心上的病。”
我心里一震,这话……不是我之前常说的话吗?
“这话谁教你的?”我想都没想便问了。
廖岩没看我,只是低头继续吃饭。
我追问:“是那个和我很像的人?”
他点了点头。
饭后,我们打了个饭盒准备带给他工友,然后一起往医院走。
刚到外科门诊口,就碰见贺晓伟出来,白大褂下摆还有点血迹,神情有点疲惫。
他先看了廖岩一眼:“你是他工友吧?放心,人没事了,就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记得让他好好休养,前一周别吃辣,也别喝酒。”
廖岩连声说谢谢。
贺晓伟又看向我:“小棠,吃过饭了吗?”
我点头:“嗯,吃了。”
贺晓伟欲言又止,好像还想解释刚才的事,我赶紧摆摆手:“真没事,你去吃饭吧。”
他微微一愣,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我能感觉到廖岩在旁边看了我和贺晓伟一眼。
“我先回门诊了。”我对廖岩说。
“好。”他应了一声。
我走了几步,忽然心里有个奇怪的想法——想试探什么。
我又折回来,喊道:“廖岩!”
他转过头来:“嗯?”
我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听说过一种酒吗?”
他有点困惑:“什么酒?”
我一字一句地说:“宫廷玉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