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相爱,可现在这种情况,又觉得别扭得不行。
我先移开了视线,假装打量屋里:“你觉得……咱屋布置得还行吗?”
“挺好的,就是有点空。”廖岩也顺着话题接下去,表情有点僵。
我想起点什么,赶紧找话题:“对了,从小到大,你见过你奶奶的堂哥吗?”
廖岩摇摇头:“没印象。只记得小时候听奶奶嘀咕过几句,说后来去了别的地方,就不怎么联系了。”
“别的地方是哪里?”
“不知道……”廖岩皱了皱眉,“当时年纪小,也没多问。”
所以真正的“廖岩”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
那何小棠呢?
“你呢,何小棠这个人,本来是来自哪儿的?”廖岩问。
“内江的。”当初我刚穿来不久,便去翻了何小棠的档案。
内江——和外公来自同一个地方。
“你去过吗?”
“很小的时候了,去过一两次。但是不记得了。”我如实说。
“我有种感觉,我们之后估计得去一次。”廖岩说。
我扭头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内江那边也有些地质测绘项目。而且咱俩这趟莫名其妙的穿越,感觉就是把我们带去各个地方,见每一个人。”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算了,多想无益。”他说着,忽然皱眉掰着手指算:“我爸明年四月出生,那就应该...”
“哎哎哎!别算了,越算越怪!”我忍不住打断他,脸红得发热,“这话题太诡异了。”
廖岩也被逗笑了:“说得也是啊……那你妈妈呢?什么时候出生?”
“后年一月。”我说着,心里忽然一阵恍惚,“想想还真奇怪啊,我们竟然能在这儿,见证自己父母出生!”
廖岩点点头:“是啊,好像一场梦。”
我低头看了看手,轻声说:“我俩就是做了梦才来的这儿。也不知道这场梦什么时候醒。”
我们就这样坐着,聊着这些有点荒诞又好笑的话题,谁也不想先说晚安。
聊到最后,实在找不到新话题了,廖岩轻轻咳了声:“夜深了,要不……睡吧?”
我点点头:“好。”
可真到了要睡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别扭得不行。
廖岩轻声说:“那我背对着睡,你也自在点。”
我笑了笑:“嗯。”
可等灯关了,我还是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自己也心跳如鼓。
后来,也不知是谁先凑近的,屋子里渐渐只剩下呼吸声交缠。
两颗心,终于贴近了。
屋外风吹过筒子楼的廊道,发出呜呜的响声。
屋里,只剩下悄无声息的微光和一片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