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在旁边轻声对大家说:“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想让孩子打扰工作,但我们刚来,孩子太小了,实在找不到人照顾,希望大家多包涵。”
有人说:“郭姐客气了,你也不容易啊。”
我听出是刚刚那个质疑她的青年,笑了笑没说话。
——看来,我今天成了唱红脸的那个人。
蓉蓉见我在忙着排班,就开始问大家擅长的医术领域。
我一边整理,一边听他们说——有的擅长打针,有的熟悉发烧退热,有人懂得感染处理,有人会简单处理骨折。
蓉蓉很认真地把这些记录下来。
林琛这时伸手接过瑾之,想帮蓉蓉一会儿。
他抱得小心翼翼,但姿势笨拙得有些滑稽,像是随时会掉下去。
我赶紧放下手头的活,接过瑾之,动作轻得像捧一团棉花,生怕吵醒她。
我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继续整理轮班表。
蓉蓉那边和大家的交流差不多结束了,把孩子接回去。
我很快公布了这个季度的轮班表,几乎把每个人的顾虑都考虑到:每人一周 1-2 个夜班,夜班的女性会安排一男一女两人值,男性则单独夜班。
“我也刚来,不清楚这里晚上安不安全,所以暂时这样安排。”我边说边把轮班表写到黑板上。
办公室里除了我和蓉蓉的其他几位女同志,看着我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感激。
我又补充:“有不满意的可以私下告诉我,我们可以调整。以后大家就是一个战壕里的同志了,心要往一处使。有技术不懂的可以问郭姐——关于治疗方案、对症下药这些。当然也可以问我——不过主要还是问郭姐。”
大家都笑了起来。
“后续的病房管理、家属沟通、家庭走访这些都可以来找我。”
林琛带头喊:“跟着郭姐、何姐干!”
气氛这才真正活络起来。
很快到了下班时间。
林琛正和我、蓉蓉、玉琴一起走到门口,刚好看到张熙臣和舒云霆骑车过来。
蓉蓉对林琛说:“我和小棠明天晚班,你回去问问你爸妈明天下午有空没?我们去拜访一下。”
林琛笑着答应:“肯定没问题,要我在场吗?”
蓉蓉摆手:“你老实上班吧,我们等你下班回家。”
告别林琛后,蓉蓉和玉琴各自上了自家男人的自行车。
我在给自己的车解锁,背后忽然有人喊:“何姐!”
我回头,是白天那个质疑蓉蓉的青年。
他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啊,不该那样说郭姐。大家都不容易,是我考虑不周,说话冲动了。”
我释怀地笑了:“没关系,我不会和郭姐说,也不会放在心上,以后好好干。”
他如释重负:“谢谢何姐,一看你们就有能力。”
“你叫什么?”
“石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