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热气氤氲,锅里翻腾的水汽混合着油香。
我站在案板前,手里握着菜刀,把肥瘦相间的猪肉切成一片片均匀的薄片,打算一会儿做咸烧白。
刀锋落下的声音和外面传来的洗菜水声交织在一起。
阿姨在灶台那边忙着翻炒,铁锅里传出阵阵“哗啦啦”的声音,蒜末和姜片被热油一激,立刻爆出香味,呛得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旁边切好的鸡胸肉我用碗盛着,洒了一点盐,等会儿准备下锅。
阿姨抬眼瞟了我一眼,笑着说:“看样子你喜欢做饭啊?”
我一边把切好的青椒拨到一边,一边笑着答:“是啊,做饭挺享受的啊,能看着一桌子菜从自己手底下变出来,很有成就感。”
阿姨停下手里的锅铲,略带惊讶地看着我:“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我认识的年轻人都说做饭只是为了不饿死。”
我笑了笑:“可能是我嘴馋吧。”
锅里“滋啦”一声,阿姨把一大勺剁碎的腊肉倒下去。
她又问:“你见过琛儿了吧?他在卫生所干得怎么样?”
我点头:“见过,他人很好,还带我们转了一圈,让我们熟悉环境,也帮忙介绍了大家认识。”
阿姨一听,语气里有些骄傲:“他呀,就是跟他姐学的,从小就吵着要学医。你和蓉蓉一看就是有学问的,以后能不能多教教他?”
我把案板上的菜递过去,笑着说:“那是当然,我一定把他当亲弟弟一样教。”
阿姨手里的锅铲忽然停住,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眶里隐隐有泪光。
我赶紧打趣道:“可别哭啊,不然一会儿咸烧白会更咸。”
她“噗嗤”一笑,用手背抹了抹眼角:“你这丫头,嘴可真贫。”
不多会儿,菜一个接一个端了出来,红亮的咸烧白、嫩白的鸡肉炒蘑菇、油亮的青椒炒腊肉,还有一碗热腾腾的白菜豆腐汤。
我们四人围坐在厅里,开始吃饭。
阿姨的手艺果然没得说,我一边夹咸烧白一边真心夸:“之前就听玲儿说阿姨做饭最好吃,今天一尝果然如此啊。”
蓉蓉怀里的瑾之一直在哼哼唧唧,显得有些烦躁。
阿姨放下碗筷,心疼地说:“你快吃吧,我来抱孩子,你们一会儿还得上夜班,一定要吃饱。”
蓉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瑾之递了过去。
没想到小家伙在阿姨怀里立刻安静下来。
我忍不住笑:“看来她很喜欢阿姨啊。”
阿姨像不敢相信似的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是吗?”
蓉蓉嘴里正嚼着咸烧白,含糊地点了点头。
叔叔见状,笑道:“这就是缘分啊。白天你们上班,孩子没人照顾,就放我们家,我们帮你们带。”
我正啃着腊肉,连连点头,蓉蓉嘴里塞得满满的,只能竖起大拇指。
叔叔和阿姨愣了一下,我笑着解释:“这个手势就是‘好’的意思。”
阿姨这才放下心来,露出真心的笑容:“难怪玲儿说你们与众不同,如今一看,果真古灵精怪。”
饭后,我们就在堂屋里陪叔叔阿姨聊天。
阿姨讲了许多关于林玲和林琛小时候的事,不知不觉中,院子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正说得热闹,院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