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不及寒暄,立即投入下一位伤员的救治。
血迹打湿了我的衣袖,额头的汗水不断往下滴。
很快,廖岩带着石永安和林琛冲了进来,三个人满脸是汗。
“师父!诚哥在哪?”石永安急声问。
“在手术室,记得消毒!”我边忙边喊。
石永安应了一声,立刻冲进去协助。
林琛则快速地跑去消毒,然后毫不犹豫地蹲下,跟我一起给伤员包扎。
廖岩擦着汗,在一旁帮忙扶人、递纱布、搬床板。
我趁间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廖岩抬手抹去脸上的泥:“我们小组进山考察,遇到泥石流,有人差点被埋。听到呼救,就去挖人。幸好当时西南军区的部队也在附近,不然……”
我心头一颤,急忙打断他:“对了……里面那个最重伤的,是贺晓伟!”
廖岩惊讶地瞪大眼:“什么?他怎么会在这儿?不是早就被安岳医院开除了?”
“我也不知道。”我摇头,没时间解释,手上动作更快了。
终于,在我和林琛的合力下,轻伤的伤员都完成了止血、包扎,几个骨折的也用木条和床单固定好。
病床不够,我们甚至把医护的折叠床全都搬了出来,让他们能躺下。
石永安和李诚则在手术室里。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手术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李诚和石永安推着担架出来。
贺晓伟全身被纱布固定,手脚绑着夹板,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情况怎么样?”我急声追问。
李诚长长吐出一口气,额头全是汗:“手脚骨折严重,多次窒息,好在伤口都处理好了……现在就看什么时候醒来了。”
我心头一松,点点头,立刻安排将他送去病房。
就在我正守在病房时,林琛快步进来:“师父,外面有人找你。”
“谁?廖岩?”我满脸疑惑。
结果走出去一看,竟是刚刚那个军官。
他摘下帽子,露出熟悉的眉眼,直勾勾看着我。
“小棠?真是你啊!”他开口。
我愣住了...
“刚刚太乱,我没认出你。我是何小松。”
这名字像雷一样砸在耳边,何小棠,何小松,这一听就是一家人。
就是不知道他是我哥,还是我弟了。
赌一把,50%的概率吧。
我半天才挤出一句:“……哥?”
他点头:“对啊,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已经是卫生所的负责人了。”
我看着他一身军装,心里一片茫然。
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有个当兵的哥哥?可为什么父母的家书里从未提起?
我不敢问,怕露馅,只好强自镇定:“哥,今天……大家怎么遇上泥石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