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外公的名字,我心头一紧:“他怎么了?”
“他工作太忙,总出差。梦里,我看到他拒绝了局里的升职,说要照顾家庭。”蓉蓉朝我转了过来,泪痕在月光下隐约可见,“是不是我拖累了他?我也更应该注重家庭才对。我也许这次不该跑来成都。瑾之还那么小,我就丢下她……我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被子:“你别这么想。你首先是你自己,然后才是妻子和母亲。瑾之会因为有个强大、努力、坚强的妈妈而自豪。至于熙臣,他有能力平衡家庭和事业。你要相信他。”
蓉蓉沉默了很久。随后又问:“那你呢?为什么梦里没有你?”
我一时语塞,最终笑着岔开话题:“可能我跑去别的地方生活了,当个探险家,或者美食家,或者去国外旅游了吧,甚至定居国外都有可能。”
“你啊,你的想法总是这么天马行空的。”她终于被我逗笑。
气氛慢慢轻快起来,我转移话题:“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像梦里一样的,你真的办起了医院,会取什么名字呢?”
“就叫精神病医院呗。”
“谁敢来啊?听听看这名字,你得吓跑多少人!”我故意装出夸张的样子。
蓉蓉咯咯笑起来:“你说得对哦。那就叫康复医院吧。希望病人们都能早日康复。”
“好名字。”我认真地说。
她困意渐浓,打了个哈欠:“不说了,我真的困了。”
“睡吧,有事喊我。”我替她掖好被子。
“谢谢你,小棠。”她声音轻得像风,“晚安。”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晚安。”
话没说完,她已经累极睡着,泪痕还挂在脸上。
我仍旧蹲在床边,久久没有起身。
深夜静得出奇,我才悄声回到自己的床上。
可是脑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翻来覆去,始终不能安静。
眼皮越来越沉,思绪像被水流冲走一般,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
等我再看清时,妈妈正坐在我面前拆着快递,说:“你外公啊,一辈子就是个股长。”
我心口一紧,还没回过味儿,画面一转,就看见在我面前剥蒜的外公挺直了背,笑得骄傲:“你外婆很厉害的,开了安岳第一家精神病院。”
忽然,厨房里响起锅碗碰撞声。
“早就改名了,现在叫康复医院。”外婆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苕稀饭快步走出来,递到我的面前,“放学回家饿坏了吧,垫垫肚子。”
话音还没落,眼前的光景猛地一晃。
有人在拍我的脸:“小水,该醒了,你都睡好久了。”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竟看见满头银发的外婆,笑盈盈地拉我起身:“果然是工作太忙了,睡了好久。大家都来了,准备吃饭了。”
我先是看向天花板,再是房间四周——是我熟悉的2025年的外婆家。
“起床咯,再睡晚上回去就睡不着咯。”妈妈提着碗筷也笑着走进来。
我僵在床上:我这是——穿越回来了?
麻木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出房间。
“睡傻了?快去端菜!”被人拍了我后脑勺,回头一看,是爸爸。
我机械地点头。
客厅里热闹非凡——
小姨拿着鸡蛋饼边吃边笑,二姨正把热菜端上桌,外公低头舀饭,舅舅倒酒,还说着:“李叔、林叔过两天要过来,到时候一起吃个饭。”
外婆笑呵呵地走过来,手里端着一大盆米卷:“小水,你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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