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哥,谭哥,那我俩就先下班咯。”蓉蓉说着,麻利地把白大褂脱下扔在椅背上。我也跟着脱下。
“这么急急忙忙的?和你们上个月可是完全不一样啊。”杨治安语气里带着调侃,没有责怪,“家里人来了还真是不一样。”
“我俩该工作就认真工作,该陪家里人就认真陪。”我向他们挥手,拉着蓉蓉出了办公室,还回头朝杨治安、谭哥冲他们挥手:“明天见啦!”
“别忘了周一把写好的病例给我!”谭哥大声喊道。
“知道了!”我回一句。
今天在内一门诊时,有个心脏病人情况复杂,谭哥让把详细的病例写出来,下周一他要审阅。那病人因为突发心律不齐,一度有点难搞,谭哥特意叮嘱我要写得详尽。
可今天是周五诶,我哪儿有心情写病历,一想到接下来的两天可以休息,心里就美滋滋的。
拉着蓉蓉,我们蹦蹦跳跳地下楼。
刚到楼下,就看见医院门口三个熟悉的身影 —— 廖岩,还有抱着瑾之的张熙臣。
“你忙完了?”我径直走过去问廖岩。早上他说今天要去地质局递材料、做调查报告。
廖岩点头,揽着我的肩:“放心吧,这几天咱们就好好玩。”
“昨天你不是说想看街景吗?”张熙臣看向廖岩,“趁着今天天气不错,刚好能随处走走。”
天气确实好,空气里渐渐有了些初夏的苗头。
“我没问额,我去找人要了张地图。”廖岩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地图,还是手绘的那种,“咱就按着这地图,往城中心走走吧。”
蓉蓉笑了:“行,我搞不清楚方向,幸好你带着地图。那我们就跟着你走了。”
我们一路走着,所到之处都和2025年的大为不同:路灯昏暗,房屋低矮,行人穿着布衣旧袍。没有摩天楼,没有霓虹灯,只有简简单单的瓦房、土墙、木门。
我们走过几条弄堂,墙头斑驳,檐下还有滴水。偶尔有挑着担子的小贩走过,吆喝着卖菜、卖糖果、卖煮玉米。街边有小摊摆着烤番薯、炸土鸡蛋、小葱油饼……
“老板,来跟玉米。”蓉蓉走饿了,我们干脆一路边走边吃。
廖岩小声问我:“去过学校那边了吗?”
“我去过泡小了,但四中还没去。”
“行啊,那下次一起去!”廖岩有些兴奋。
我肯定地点点头:“咱不是千年古校吗?看看它50年前的样子。”
“你们两个在叽里咕噜说什么吗?”蓉蓉探了个头在我俩中间,“看,那边有家小面馆,我们去吃点面吧。”
“闻着好香啊,走吧。”
我们走进那家面馆。馆子虽然简陋,却干净整洁,墙上挂几个布帘子。
我们选了个靠外的桌子落座。
“来吃面了?想吃点啥?”老板热情地过来和我们寒暄。
“我要一碗牛肉面,加点辣。”我丝毫不犹豫,最近格外馋辣。
廖岩也很快决定了:“我要碗臊子面吧,多加些臊子哈!”
“那给我一份大碗的口蘑面吧,面条煮软些,我和孩子一起。”蓉蓉抱着女儿坐着。
“我看你黑板上写的渣渣面是招牌?那我要这个。”张熙臣看了黑板上的菜单好久,才最后决定好。
点完菜后,我们继续坐着聊天。
“你走来走去,对这些地方好像特别熟,像是来过一样?”张熙臣疑惑地看着廖岩。
廖岩悻悻一笑:“我啊,经常看地图,加上在地质测绘里也看过老城照片,就按地图走的。”
张熙臣笑道:“不愧是学地质的。”
我在边上小声对廖岩说:“你就是这么骗我外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