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立刻明白,接着就讲起了我们参加过的各种救援讲座:交通踩踏、火灾、群众斗殴、心脏猝死、呛食窒息……她一边讲,我一边观察底下的人,发现全场都在飞快做笔记,神情专注得不得了。
陈文军听得更来劲:“那能不能把这种讲座办到安岳来?让我们的群众也参加?”
“当然可以,这会是个非常好的尝试。”
台下立马有人追问:“心脏猝死、呛食窒息这种情况也能抢救吗?”
蓉蓉毫不犹豫:“能!而且我们有现成的专家。”
说完,她冲我一笑:“何小棠同志就是。”
全场目光刷地一下全落到我身上。
我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不就是cpr和海姆立克急救法嘛,我妈早在我初中就教过我了。可在1970年,大家却全然不知。
我只好站起来,对陈文军说:“既然陈院长提到了,我建议咱医院先办一场内部讲座,专门讲这些急救方法。我、蓉蓉,还有廖玉琴、肖红同志,做主讲人。等大家掌握之后,再逐步向外开放。”
肖红和廖玉琴被我点名,都愣住了,瞪大眼睛看着我,好像在说“你怎么不提前打招呼?”
陈文军却拍手笑道:“好!非常好!那就交给医务科和宣传科来负责组织吧。”
台下一片掌声。
会议结束后,大家三三两两回到自己的科室。
我和蓉蓉并肩走着,曹兰英也在旁边。
蓉蓉忽然有些气恼,说:“兰英姐,这么大的事儿,你早该今天见面的第一时间就告诉我们!”
曹兰英笑:“不是没来得及嘛,看你俩那么兴奋。”
我问她:“那你什么时候动身去成都?”
“这周六。”她回答得很干脆。
我犹豫了一下,说:“那我们把小霞姐的联系方式给你?在成都也好有个照应。”
曹兰英摇头:“不用了,这次是我全家一起搬,不会没人照顾。”
蓉蓉轻声说:“可我真的舍不得你啊,兰英姐。”
我也跟着点头。从我来到这个时代不久,就认识了曹兰英,她几乎见证了我如何适应这里的点点滴滴。如今她要离开,心里说不出的空落。
曹兰英安慰我们:“我相信你俩能把内科搞好,把精神科重建起来!以你们俩的本事,以后是肯定要来成都的,还怕我们没机会见面吗?”
蓉蓉用力点头:“保证不辜负你!”
我心里却有些发虚:我真的会在这个时代待很久吗?
而且,外婆并没有在成都工作,而是等退休后,子女们都在成都工作时,她才搬去的。
这中间的差距,到底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