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岩叹了口气,语气严肃:“蓉蓉,你别天真。虽然说只是一个月,但传染病不是小感冒。没隔离措施,没成熟的药物,死人是常有的。刚爆发时处理不当,死亡率会很高。”
蓉蓉嘴硬:“不会那么严重吧。”
我立刻接话:“真的会这么严重!你别不信我。蓉蓉,你有孩子,你不能拿命去拼。”
我和廖岩对视一眼,都在心里想到了新冠。
那几年隔离、核酸、方舱……多少人因为延误治疗走了。
我忽然脱口而出:“要不这样吧,你们都有孩子,我去。”
廖岩立马急了:“不行!”
我低声说:“我知道一些隔离措施,或许能救命。”
“你说的我也懂,但你懂这些不代表能完全奏效。别忘了,我们也经历过隔离。那种无力感,你忘了吗?”
我一时语塞。
蓉蓉完全听不懂我们说的“未来话”,愣愣看着我们。
这时,门“咯吱”一声开了。
张熙臣走进来,脸色阴沉:“我都听到了。”
他盯着我:“你说的隔离措施,真的能克制传染病吗?”
我点了点头,却又补充:“但不确定能不能奏效。”
“我可以去。”我说,“毕竟我爸妈也在内江。”
蓉蓉咬牙坚持:“那我也去。”
张熙臣脸色很难看,但最终还是点头:“行,那就我们仨人去。”
廖岩忽然开口:“算我一个,我申请一起去。”
张熙臣立刻拒绝:“不行,你得留下来照顾孩子们,还有玉琴一家。”
没过多久,上级调令真的下来了:我和蓉蓉前往内江人民医院支援传染病。
玉琴知道后,罕见地大发脾气:“你们疯了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舒云霆一边劝玉琴,一边自己心里也不痛快,抱怨张熙臣独断专行。
晚饭时,大家多年朋友,第一次吵得面红耳赤。
孩子们被吓得嚎啕大哭,桌上的菜也没人再动。
最后大家不欢而散,各自沉默离开。
回到家,廖岩冷着脸不和我说话,上床后背对着我躺下。
我心里酸涩,从后面环住他:“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他没吭声。
我叹了口气,转过身背对他,不再多说。
就在这时,他终于转过身,从我背后环住我,抱得很紧。
“小棠,我不怕其他人有事,他们在现代还活得好好的。但你呢?我们根本不知道‘何小棠’的结局。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外婆从来没提过她?”
这也是我害怕的问题。
我心头一震,随即抱住他,把头靠在他怀里:“只是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而且我们主要是去指导,你放心。”
“说不过你。但你得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点点头,紧紧握住他的手,慢慢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