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穿过人群，走到了李衡的面前，脸上挂着他那和善又带着压迫感的笑容。
“恭喜，李。”他举了举手里的酒杯，“我听说了，你们拍出了一部杰作。”
“很快你就能在剪辑室里看到了，哈维。”李衡回敬道。
“哦，说到剪辑室。”哈维笑意不变，语气却锋利起来，“昆汀是天才，我喜欢天才。但天才需要商业的调教，否则作品可能太前卫。为了保证电影能卖座，我的团队必须参与后期。李，你懂我的意思。”
周围的嘈杂声逐渐低了下来，越来越多的目光投向这边。显然，不只是李衡和哈维，他们所有人都在看盘古影业的态度。
李衡端着酒杯，不慌不忙：“你的意思是——想拿到最终剪辑权？”
哈维微笑，算是默认：“这不是针对你们，一切都是为了电影。”
李衡还没开口，一个声音已经醉醺醺地炸开。
“滚出我的派对，你这头肥猪！”
昆汀·塔伦蒂诺满脸通红，手里拎着半瓶啤酒，摇摇晃晃冲过来，指着哈维鼻子大骂：
“我的剪辑室，除了我和剪辑师，谁都别想踏进来！尤其是你这种只会数钱的混蛋！”
全场哗然。
哈维脸上的笑容骤然裂开，眼神阴冷。他身后两个西装革履的手下立刻上前一步，肩膀绷紧，随时准备动手。
酒吧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乐队停下，连空气都像被抽空。
班德吓得脸色煞白，急忙想上前。
李衡却伸手，轻轻挡住他，然后缓缓走到哈维和昆汀之间。
他举着酒杯，从容得像是根本没看见那两个虎视眈眈的打手。
“哈维，”李衡声音不大，却清晰得刺耳，“你买下的，只是一张进入昆汀世界的门票。”
“你可以在观众席鼓掌，也可以喝倒彩。”
“但你不能冲上舞台，去教演员怎么演戏。”
哈维眼神一冷，嘴角勾起一丝狞笑，压低声音反击：“年轻人，你搞错了。没有我的钱，你们什么都不是。剪辑、发行、市场、院线——全都要靠我。别忘了，好莱坞是我的地盘，不是你们这些小作坊能翻天的地方。”
他上前半步，肥胖的身躯带来一种压迫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想玩，就得按我制定的规则来。”
李衡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他抬起眼，声音冷冽：“从你签合同那一刻起，你就不是发行方了。”
“你只是……第一个买票的观众。”
话音落下，酒吧的空气猛地一震。
哈维脸色铁青，死死盯着李衡，目露凶光。他身后的打手更是紧绷到了极点。
“管好你的人。”李衡冷冷补了一句，目光冷冷地扫过那两个打手，“这是盘古影业的派对，不是米拉麦克斯的地盘。”
全场屏息。
两个打手对视一眼，僵硬地停下动作。
哈维的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只是冷冷一笑，仿佛把这笔账暗暗记下：“很好，我们走着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