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克，是我。”
“李？”拉塞尔的声音隔着嘈杂传来，带着酒精催化出的热情，“我的大老板！分红的支票寄出来了吗？”
“支票在路上。”李衡语气平淡，“但我有个新项目，比《变相怪杰》更加黑暗一点。”
他只是简要描述了几个关键词：“密室”、“游戏”、“人性选择”和“倒计时”。
电话那头的音乐声似乎被隔绝了，片刻的沉默后，拉塞尔的声音传来，酒意消散了大半，变得有些干涩。
“……李，这东西……太黑暗了。这片子如果定为r级，恐怕会影响票房吧。”
“我们不走院线，或者说，不依赖院线。”李衡语气平稳，“预算一百万。一个废弃的房间，几个过气演员。但我要的不是一部电影，是一个系列，至少三部。查克，我知道你最擅长在幽闭空间里玩弄人心，这个项目，我希望你能把它变成一个标签，贴在你名字上。”
电话那头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拉塞尔明白李衡的意思。这不是一笔大买卖，却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他成为一代“恐怖大师”的机会。
“......我需要分红权。”拉塞尔的声音沙哑但坚定。
“当然。”李衡说，“盘古将与你签三部导演合约。从今天起，这个系列姓拉塞尔。”
挂断电话，李衡没有立刻进行下一步。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穿行的车灯。
导演就位，接下来是演员。他脑海里浮现出几个名字，那几个《女巫布莱尔》的主演，自己曾与他们有过优先选角的合约，而且他们现在虽然小有名气，但片酬依然属于偏低的一档。
他对走进办公室的玛莎言简意赅：“联系《女巫布莱尔》三位主演的经纪人。告诉他们，盘古有一个新的恐怖片系列，三部片约，打包。让他们报价。”
他知道对方会答应。对那三个演员而言，这是唯一能重回牌桌的机会。
最后，他拨通了那个来自普林斯顿的号码。带着一丝不确定，或者说，私心。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里，有纸张翻动的微弱声响。
“喂？”查理兹·塞隆的声音，带着被忽然打扰的疑惑。
“是我，李衡。”
电话那头是短暂的寂静，然后，她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努力压抑着一丝颤抖，像是怕惊扰了图书馆的安静，“李先生？您……您怎么会……”
“我这里有一个角色，戏份不多。”李衡没有绕圈子，“但片场是最好的课堂。或许，你可以利用假期，来洛杉矶上一堂速成课。”
又是一阵沉默，李衡能清晰地听到电话另一端，她屏住的呼吸。
“……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她的声音很轻，但异常清晰，充满了小心翼翼。
李衡笑了笑。
“带上你的学习能力，来片场报道。”他说，“欢迎来到好莱...不，欢迎来到片场，查理兹。”
挂断电话，他回到办公桌前，在那份名为《电锯惊魂》的文档上，敲下几个名字。
导演、主演、新人……
一台为dvd市场量身打造的机器，核心零件已在他手中就位。
窗外的洛杉矶依旧灯火璀璨，但李衡的目光已经越过了这片浮华的光海。他知道，真正的战场，不在银幕之上。
而在那些即将铺满全美国的，小小的塑料圆盘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