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夜,月色如墨,黑暗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沉甸甸地笼罩着大地。浓稠的夜色仿佛能吞噬一切,唯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谢虎依计行事,带着几个心腹,他们步伐轻盈,如同鬼魅般悄悄潜入刘备营帐。刘备正在帐中秉烛夜读,那烛火在微风中摇曳不定,昏黄的光线映照出他的身影,在营帐的帷幕上投下诡异的轮廓,显得有些阴森。
刘备沉浸在书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只见营帐的门帘被轻轻掀开,一丝冷风灌了进来,烛火猛地晃动了几下。刘备才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抬起头。却见几个黑影迅速向他逼近。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谢虎一个箭步上前,手中长刀闪烁着寒光,直奔刘备。
住手!萧如玥突然攥紧了腰间的玄鸟纹玉佩,从阴影中冲出,用镇北王府短弓架住谢虎的刀。刀锋擦过她的衣袖,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线。她想起父亲“留一线生机”的嘱托,却见谢虎眼中已无犹豫——乱世之中,容不得妇人之仁。
刘备刚欲呼喊,谢虎的刀已然落下,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犹豫。刘备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咽喉处便溅出一道血花,他瞪大了双眼,满是惊恐与不甘,随后重重地倒在血泊之中,那鲜血在烛光下蔓延开来,显得格外刺眼。
“等等...我父亲与刘弘有过婚约。”萧如玥踉跄着后退,短弓从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声响。谢虎上前想伸手抚慰萧如玥,被她隔开。
随后,早已准备好的身形与刘备相似的心腹,在一旁的阴影中走出。此人经过精心易容,五官容貌与刘备无异,就连那举手投足间的神态,也仿佛是刘备本人。他已对刘备的言行举止观察入微,反复揣摩练习,如今模仿起来可谓惟妙惟肖,仿佛刘备重生。
处理完这一切,谢虎对外宣称刘备偶感风寒,身体不适,需静心调养,但为了讨董大业,仍会随军前行,只是暂不参与日常议事。众人见 “刘备” 虽面色略显苍白,但仍坚持随军,也未察觉异样。毕竟,在这动荡不安的乱世,疾病侵袭并非罕见之事。
此时,十八路诸侯营地内早已乱作一团。袁绍虽身为盟主,平日里威风凛凛,但面对如今的局面,也显得无可奈何。董卓大将华雄已气势汹汹地抵达汜水关,如同一道坚固无比的屏障,横亘在联军面前,阻挡着诸侯联军前进的步伐。华雄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使一口关西大刀,勇猛异常,在军中素有威名。
谢虎与萧如玥登上了望台,萧如玥将《九河入海图》残卷铺在石案上:“汜水关的地道直通华雄粮草库,镇北王府旧部已备好火油。”身体却刻意的与谢虎保持半步距离。眼见着谢虎的失落,萧如玥又悄悄走到谢虎身后,将一件内衬玄鸟纹的战袍披在他身上。谢虎回头时,却见她又别过脸去,月光下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而谢虎刚刚经历了备战埋伏吕布,刘备背叛,暗杀刘备等几件突发事件后,已心力交瘁。勉强打起精神,现正率领本部兵马,稍作休整。此时的军队未在讨董联军那边,而是自成一军。谢虎深知,此时队伍的士气至关重要。于是,他站在高台之上,目光坚定地看着麾下将士,大声激励道:“兄弟们!我们一路走到如今,历经无数艰难险阻。一时的失利,只是我们前行路上的一颗绊脚石。如今,华雄这贼子在汜水关前张狂,但若我们就此退缩,又有何颜面面对天下苍生?我们为的是讨董大业,为的是拯救这乱世中的百姓!我们定能战胜一切困难,诸位,可愿与我一同奋战?”
将士们被谢虎的话语所感染,原本因一时失利而略显低落的士气,逐渐高昂起来。他们的眼中重新燃起斗志,对即将到来的大战充满期待,仿佛沉睡的老虎逐渐苏醒。此时整个队伍团结一心,那势头犹如猛虎扑食,势不可挡。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讨董联军那边出事了。华雄在汜水关前耀武扬威,每日派人到联军营前叫阵。联军将领们起初并未将华雄放在眼里,接连派出几员大将出战,却都被华雄以雷霆之势斩杀于马下。一时间,联军士气受挫,众人皆为如何破敌而愁眉不展,整个营地如同被乌云笼罩的天空,压抑而沉闷。
深夜,谢虎与萧如玥在中军帐研究华雄刀法。谢虎用《考工记》知识拆解刀路,萧如玥则用镇北王府箭术模拟破敌之策。烛火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却又各自沉默。
袁绍坐在营帐中,眉头紧锁,看着麾下将领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心中焦急万分。他多次召集诸侯商议对策,可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却始终拿不出一个可行的办法。有的主张坚守不出,等待华雄粮草耗尽自行退兵;有的则认为应集中兵力,强行攻关,但又惧怕华雄的勇猛,担心会造成惨重伤亡。
袁绍眼睛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谢虎将军如此英勇,我等岂可落后?传令下去,明日全军出击,务必一举攻破汜水关!”
谢虎在地道中点燃火油,回头对萧如玥一笑:“等此战过后,我带你去看《水经注》里记载的洛水金堤。”萧如玥的玄鸟纹玉佩突然发热,与地道石壁上的镇北王府印记重合,她指尖攥紧玉佩,指节泛白,耳尖却悄悄泛红,始终没有回应。
次日清晨,联军全线出击,喊杀声震天动地。华雄率军出关迎敌,却不知谢虎已率精锐从地道潜入其粮草屯放之处。火油被点燃,粮草瞬间被大火吞噬,浓烟滚滚直冲云霄。华雄见状,大惊失色,无心恋战,只得率军撤退。联军乘胜追击,一举攻破汜水关。
谢虎与萧如玥在关墙上会师,谢虎为萧如玥拂去肩头的尘土。她微微侧头,避开他的目光:“盟主在中军帐等你。”远处,袁绍正擦拭着染血的盟主印信,他嘴角噙着冷笑,印信底部露出的十常侍密文,与当年十常侍赐给他父亲的“镇国侯印”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