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局两难 虎穴救美

萧如玥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她想起了自己那段被安排的婚约。她从未喜欢过那个叫刘备的男人，无论是他的年纪还是他那满口仁义道德的理想，都非她所求。但那桩婚事，是家族的命令，是“理所应当”的命运。她之所以对谢虎杀了刘备而心有芥蒂，并非因为怀念，而是因为谢虎的枪，打碎了她身为一个古代女子，被动接受命运的最后枷锁。

从那一刻起，她便不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她选择了追随谢虎，是因为她看到了他眼中的光，以为那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可以照亮她自由之路的光。

可现在，她发现这光要照亮整个天下。她怕了。她怕自己只是从一个名为“家族”的牢笼，跳入了另一个名为“英雄”的华丽囚笼。她怕自己终究只是一个符号，一个“被拯救者”的典型，而不是一个被爱着的、独立的个体。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脸上重新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眸里，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

“我明白了。”她轻声说，“你的道，是天下大道。是我……格局小了。”

她后退一步，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动作一如既往地温柔，却带着一丝疏离。“既然你心意已决，便放手去做吧。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这番话，既是妥协，也是承诺。谢虎心中那块石头落了地，他感激地握住她的手：“如玥，谢谢你。等我回来，我一定好好陪你。”

他没有看到，在他转身去部署军务的那一刻，萧如玥眼中闪过的最后一丝光亮，彻底熄灭了。

当谢虎率领一队精锐，在夜色中悄然离开营地，奔赴长安时，萧如玥的营帐里，烛火依旧亮着。她坐在桌前，提笔写下了一封信，信上没有缠绵悱恻的告别，只有一句：“君行天下道，我归旧时梦。不必寻。”

她将信压在烛台下，然后提上一个早已备好的简单行囊，没有惊动任何人，从营地的后门，一步步走进了与谢虎相反的、无边的黑暗之中。

她没有离开，她只是选择了“不再等待”。她要用这场独自的远行，来证明自己不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来寻找一个答案：离开了英雄的光环，她萧如玥，究竟是谁？

营帐中，只留下那封安静的信，和一盏即将燃尽的孤灯，等待着它的主人归来时，面对一场更加猛烈的风暴。

而谢虎却丝毫不知。这一日，谢虎隐匿在街角阴影中，望着董卓府邸朱漆大门上那对鎏金铜环，指节捏得发白。此刻他腰间缠着三股索套，怀中藏着淬毒匕首，后背贴着的软剑随着呼吸微微震颤。

子时三刻，更夫的梆子声在巷口响起。谢虎突然抛出绳索，铁钩精准勾住三丈高的飞檐。就在他借力腾跃的瞬间，左侧角楼传来弓弦轻响。谢虎本能地蜷缩成团，一支雕翎箭擦着大腿射进青砖，箭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

有刺客！ 巡夜的西凉兵点燃火把，二十余人手持长戟从两侧包抄过来。谢虎贴着影壁疾走，突然踩中机关，脚下青砖猛地翻转，露出带倒刺的深坑。他脚尖点地借力后空翻，衣摆被钢刺划开三寸口子，腥风擦着鼻尖而过。

放獒！ 随着统领的怒吼，三只獒犬如黑铁塔般扑来。谢虎甩出淬毒袖箭，却在半空被獒犬敏捷避开。他抽出软剑刺向獒犬咽喉，却被对方皮糙肉厚弹开剑锋。千钧一发之际，谢虎突然扯下腰间酒囊，泼向獒犬面部。烈酒入眼，獒犬吃痛哀嚎，谢虎趁机跃上屋檐。

后园八角亭传来琵琶声，貂蝉的剪影映在纱帘上。谢虎刚要靠近，头顶传来破空声。他就地一滚，三枚透骨钉擦着耳际钉入廊柱。持弩的侍女从太湖石后现身，谢虎甩出绳索缠住她脖颈，夺过弩机连发三箭，将追来的卫兵射翻在地。

推开寝室雕花木门，董卓鼾声如雷。谢虎摸到床头的翡翠枕下，果然藏着七星宝刀。他抽出匕首抵住董卓咽喉的瞬间，帐幔突然无风自动，八道寒光从四面八方袭来。谢虎旋身挥剑，却见剑锋在月光下映出自己的倒影 —— 竟是八面青铜镜组成的迷魂阵！

好胆！ 董卓突然暴起，腰间金错刀带着腥风劈来。谢虎这才惊觉中计，董卓根本没睡！他举剑格挡，却被对方浑厚内力震得虎口发麻。两人在室内缠斗，董卓每招都带着必杀之意，谢虎只能且战且退。

当谢虎退到窗边时，董卓突然将烛台扫向纱帘。火舌瞬间蔓延，照亮了谢虎后背 —— 那里正悬着貂蝉被捆住的身影！谢虎瞳孔骤缩，奋不顾身扑向董卓。董卓狞笑挥刀，却见谢虎突然转身，用后背硬扛这致命一击，同时甩出匕首刺穿董卓心脏。

血花在月光下绽开，谢虎踉跄着割断貂蝉身上的绳索。少女惊魂未定的泪眸中，谢虎看到自己背后插着的金错刀，刀刃已没至刀柄。他扯下战袍裹住貂蝉，抱着她跃出窗外，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喊杀声。

公子的伤... 貂蝉哽咽着触碰谢虎渗血的后背。谢虎强撑着笑容，将怀中玉牌塞进她手里：带着它去江东找孙坚，就说... 说谢虎求他护你周全。 话音未落，他终于支撑不住，倒在貂蝉颤抖的怀中，耳边回荡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貂蝉也是心思缜密，凭借对府邸地形的熟悉和过人的机敏，搀扶着谢虎，在宛如迷宫的府邸中穿梭，惊险地避开一波波巡逻侍卫，最终竟真的有惊无险地逃出了这座龙潭虎穴。（实则是凭借着贾诩安排的接应人马在外制造了更大的混乱，为逃亡创造了关键机会，而非完全依赖貂蝉的机敏。）

王允为了稳定局势，权衡利弊之下，决定让吕布冒领了诛杀董卓的奇功。（吕布勇猛可暂时稳定军心，且其名声不佳便于日后控制）吕布因此在朝中威望大增，众人皆对他刮目相看。可王允在局势稳定后，却逐渐冷落吕布。他忌惮吕布的勇猛与野心，担心吕布会成为下一个董卓。吕布心中不满，却又敢怒不敢言。

一时间，长安城内看似歌舞升平，一派繁荣景象，街道上车水马龙，百姓们照常生活。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实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各方势力在这短暂的平静之下，都在暗自积蓄力量，一场新的风暴，似乎正在悄然酝酿，随时可能爆发，将这看似平静的长安城再次卷入无尽的纷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