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次,诸葛亮皆避而不见,或借故出游。直至第三次,孙权于草庐外冒雨静立良久,其诚意终于打动了诸葛亮。庐中对策,诸葛亮纵论天下,提出“联合一切可抗曹之力量(包括残存的瓦岗、梁山),稳固江东,伺机夺取荆益,形成南北对峙,以待天时”的宏伟战略,这正是《江东对》(相当于平行世界的《隆中对》)。孙权闻之,如拨云见日,大喜过望,当即拜诸葛亮为军师中郎将,待以上宾之礼。
如此一来,江东一时间汇聚了周瑜、鲁肃、诸葛亮、张昭以及新投的吴用等众多谋士,文武鼎盛,气象一新,对外的策略也变得更为积极主动且富有远见。诸葛亮与周瑜虽理念偶有不合,但在抗曹大业上目标一致,形成了微妙的制衡与互补。孙权势力,一跃成为天下棋局中举足轻重的变量。
江东气象一新,北地许都却暗流汹涌。
许都,关羽府邸。
“大哥!你莫要再拦我!” 张飞须发戟张,铜铃般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声音因激动而嘶哑,“三弟(谢虎)在瓦岗遭此大难,新婚被毁,兄弟战死,如今更是……更是传闻他练功出了岔子,生死未卜!俺老张坐不住了!俺这就回梁山,带着咱们的旧部,去瓦岗,帮三弟稳住局面!谁敢害他,俺捅他一百个透明窟窿!”
关羽面沉如水,丹凤眼微眯,手中拿着一封来自梁山项宇的密信(信中隐晦提及谢虎情况不妙,以谢虎的口吻请二位兄长稍安勿躁,稳住许都根基)。他按住躁动的张飞,沉声道:“二弟,你的心情,为兄岂能不知?我与你一样心急如焚。”
他走到窗边,看着许都森严的城防,低声道:“但正因如此,我们才更不能妄动。曹操对我们兄弟,表面厚待,实则猜忌甚深。你若此刻贸然离去,无异于告诉曹操,我们要与他彻底决裂,重回梁山。且不论你是否能顺利离开许都,即便到了梁山,面对曹操随之而来的大军压境和内部可能存在的分裂(指吴用离开后的隐患),你又能如何?是能治好三弟的走火入魔,还是能抵挡曹操的虎狼之师?”
张飞闻言,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颓然坐下,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难道……难道就眼睁睁看着?”
关羽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当然不。但我们不能明着去。项宇在信中让我们稳住,贾诩军师也定然在想办法。我们要做的,是利用我们在许都的身份,暗中收集情报,摸清曹操下一步的动向,必要时,或可……在曹操背后,给他制造些麻烦,分散其注意力。这才是对三弟最大的帮助。”
他拍了拍张飞的肩膀,语气凝重:“二弟,小不忍则乱大谋。相信三弟(谢虎)吉人天相,也相信梁山和瓦岗的兄弟们。这份血仇,我们记下了,他日兵锋所指,必让曹贼血债血偿!”
张飞虽然性情火爆,但也并非全然不明事理,他深知关羽所言在理。他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拳印,低吼道:“曹贼!俺老张与你势不两立!” 最终,他强压下立刻奔赴前线的冲动,选择与关羽一同,在许都这座牢笼与险境中,为远方的兄弟默默积蓄力量,等待关键一刻的爆发。
许都的怒火与隐忍暂且按下,瓦岗的危机却已到了燃眉之急。
瓦岗寨内,愁云惨雾,气氛愈发压抑。谢虎的龙啸越来越频繁,符箓力场的光芒也日渐黯淡。沈斓曦尝试了数种安神定魂的汤药,但喂入谢虎口中,几乎瞬间就被狂暴的龙气蒸发或排斥,效果微乎其微。
林晓玉伤势稍好,便不顾劝阻,每日坚持到禁区外,隔着守卫,轻声对着里面说话,诉说往日的点滴,诉说她的担忧与期盼。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有时,在她说话时,里面狂暴的龙吼会奇异地低沉下去片刻,仿佛那被魔性淹没的意识,捕捉到了这丝熟悉的温暖。这微小的变化,成了支撑贾诩和沈斓曦坚持下去的唯一曙光。
贾诩派往寻找萧如玥和清心玉莲的人,如同石沉大海,暂无回音。而外界,关于谢虎已成“魔龙”的传言愈演愈烈,甚至开始有“正道人士”扬言要联合起来,为民除害,攻打瓦岗。
……
时光荏苒,自谢虎失控被囚,已匆匆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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