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象又道。
马车缓缓进城，进城后宋薇忍不住掀开车帘东张西望，看着高大的建筑震惊的张着小嘴，看一眼地面，比县衙大堂用的石块都要好。
真是寸土寸金呀。
租一个小院住下。
李象坐在院中树下，思考着下面该如何做。
继续这样老成绝对不行。
这里不是郁山，他不在乎被那些人胡乱猜测，在长安绝对不行。
九岁就要有九岁的性格，绝对不能被看出蛛丝马迹。
被看出什么他的结局会很惨。
揉揉额头，有些苦恼。
宋薇走进来，坐在李象身边，将手中一个丸子递过来。
“你吃。”
“我不吃，你说我这么大的孩子该是什么样？”
李象问道。
宋薇想了想，反正不可能是李象这样。
“猫狗嫌的年纪，你说什么样？”
低头咬一口丸子，眯起眼睛，真好吃。
李象想了想，看向宋薇，她这样算不算是猫狗都会嫌弃呢？
手捏下巴，最后确定这就是猫狗嫌弃的年纪。
“你看我做什么？我很乖的。”
宋薇说的很是心虚，声音越来越小，想到母亲气的拿起鸡毛掸子追她，忍不住笑出声。
想到李象在看自己，觉得有些羞涩，起身背着小手向外走。
走到门口转身又道：“我什么都懂，别把我当小孩子。”
再转身扭着身子出门。
李象明白了，什么是孩子？不承认自己是孩子，这就是孩子。
心中已有计较。
同一时间，李治已经来到甘露殿。
隔着一面帘子对着李世民行礼。
“参见父皇，大哥之子李象归京。”
想要透过帘子看清父皇，怎么也看不清。
“朕已知晓，擅离天元寺。”
说到此处戛然而止。
李治知道，父皇这是把后面的话留给自己说。
当即开口道：“侄儿李象重病理应来长安救治，儿臣以为无罪。”
“退下吧。”
疲惫的声音传出。
李治起身离开甘露殿。
见一太监匆匆出门，不用问，一定是去传李象。
“黔州多瘴毒，切莫让此毒沾染父皇。 ”
轻飘飘一句话。
周围太监宫女听的清楚，进殿向李世民禀报。
李世民并没有说话。
骄阳偏西。
李象被带进皇宫，被送到一间单独房间，几名公主手捧沐浴用品准备伺候。
“您先沐浴更衣，稍后陛下有请。”
太监道。
李象看向太监，沐浴？
他这情况可以洗澡？
“去告诉陛下，草民不方便洗澡，不见无妨。”
李象道。
强行憋气，让小脸通红。
把情绪表现出来真累。
太监不多言，去通报。
坐在甘露殿内的李世民只是笑了笑。“无碍。”
心里觉得李象有些顽劣。
很快李象被带进甘露殿。
隔着帘子，殿内无声。
“退下。”
声音轻飘飘，填满整个大殿以后仿佛欲冲向九霄，似让天下人听到他的声音。
太监们离去。
李象打量大殿，金漆粉刷过的雕龙刻凤柱子，银闪闪的烛台，白色蜡烛静静燃烧。
香炉上飘着青烟。
无一不彰显恢弘大气。
帘子被掀开，李世民拄着手杖一步一步走出来，憔悴的脸上却有几分笑意。
明亮的眸子藏着几许疲惫。
完美诠释枭雄迟暮四个字。
李象施礼。“孙儿李象，替父堂前尽孝，愿祖父身体安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