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绕过长孙涣向书房走。
请甄权?
他不知道长孙家欠甄权多少吗?
当初为了给儿媳长乐公主治病求过他多次,还有脸继续去求吗?
为了一张不可能治好的脸?
二子如此幼稚,为了不可能治好的脸欠人情?
他不知道在官场人情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风险,意味着过错。
日后人家提出请求该如何?办还是不办?
办就要付出代价,代价有可能不是长孙家能够承受的。
长孙涣看着父亲背影,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原来自己在父亲大人心中分量只有那么一点。
有些羡慕好友房遗爱。同为次子,房遗爱为了一个李象求父亲请甄权,房玄龄没有犹豫答应。
比较一下,说不羡慕那是骗人。
默默低下头,在这个长幼有序的年代,他长孙涣没有资格与大哥长孙冲争。
好东西都是大哥的,偏爱都是大哥的。
觉得好累,向府邸外走。
来到房玄龄府邸,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进去。
通报过后,很快房遗爱快步走出来。
见房遗爱戴着面具双目一红,单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长孙涣眼睛一红,满腹委屈想要与房遗爱说。
“我。”
话到嘴边声声咽了下去。
房遗爱像曾经那般搂着长孙涣的肩膀进府邸。
正好碰到大哥房遗直。
房遗直蹙眉。“不得失礼,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很反感房遗爱这种勾肩搭背的举止。
房遗爱抽回手,又快速搭在长孙涣肩膀上,兄弟遭难,作为兄弟他只能用行动告诉他,你还是我兄弟,咱们跟以前一样。
房遗直暗暗摇头,二弟枉读圣贤书。
找机会定要好好说教才行。
向长孙涣含笑点头道:“多多担待,在家随意些。”
说着离去。
路过房遗爱身边还不忘瞪他一眼,好像在说你等客人走的。
房遗爱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大哥,敬不是怕,大哥打不过他。
搂着长孙涣走进客厅。
高阳公主听说长孙涣来,快步走进来客厅,坐在房遗爱身边看向长孙涣。
长孙涣起身行礼。
“李象在你家怎么样?”
高阳公主道,脸色不好看,已经知道长孙涣做的那些事。
长孙涣心里苦,怪不得没人愿意去黔州办事,看来他们是对的。
此行不知道得罪多少王子与公主。
“哼。”高阳公主还想说什么,案牍下方的手被房遗爱轻轻拉住。
高阳公主扫一眼长孙涣,慢悠悠起身离开。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长孙涣才醉醺醺走出房家。
房遗爱送他。
“我没醉,你回去吧。”
长孙涣道。
房遗爱不言,扶着长孙涣手臂向前走。
被一名太监堵着去路。
“见过上党郡公,太子殿下有请。”
太监行礼道。
长孙涣清醒几分。
跟着太监走,房遗爱不放心,依旧跟着,等长孙涣进东宫,房遗爱才转身离去。
长孙涣站在门内侧看着房遗爱离去,心中窃喜,他有一个兄弟。
太监出生催促,长孙涣才跟着太监走。
进入勤学殿见到李治后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李治快步走近长孙涣,双手扶起长孙涣。
“涣弟不必多礼。”
看着长孙涣的脸李治面色一冷又道:“是谁害你如此?孤定要为你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