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乔卫东面前。烛光在她身后勾勒出诱人的剪影，真丝长裙随着她的动作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乔卫东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声音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带着一丝哽咽，却无比清晰：
“乔先生……不，卫东……”她第一次鼓起勇气直呼他的名字，“我知道，我可能不够好，配不上您。我以前的生活一团糟，我虚荣，我挣扎……是您，把我从那个泥潭里拉了出来，给了我新生，给了我做梦都不敢想的生活和尊严。”
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没有落下，反而更显得晶莹动人。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您给的。”她向前一步，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我现在拥有的这份自信，这份从容，甚至……甚至我能站在这里，穿着漂亮的裙子，准备这顿晚餐的底气，都是您赋予我的。”
她伸出手，轻轻抓住乔卫西放在桌上的手，指尖微凉，却带着滚烫的情意。
“所以……我把我自己……作为……作为报答，送给您，可以吗？”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豁出一切的决绝，和一丝卑微的祈求，“我不求名分，不求承诺，我只想……只想能留在您身边，哪怕只是偶尔能看到您，能为您做一点点小事，我就心满意足了。我……我爱您，卫东。是真的爱您。”
说完这长达的告白，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泪水终于滑落，沿着精心描绘的脸颊滚下，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她仰着头，像一只献祭的羔羊，等待着命运（他）的审判。
乔卫东看着她。看着她泪眼婆娑却无比认真的眼眸，看着她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看着她那混合着卑微、爱恋、感激和孤注一掷的复杂神情。
他等待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反手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指，力度温和却坚定。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仿佛在仔细鉴赏一件终于彻底属于自己的艺术品。
几秒钟的沉默，对樊胜美来说，却如同几个世纪般漫长。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沉默压垮时，乔卫东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胜美，”他唤她的名字，带着一丝亲昵，“你很美，尤其是现在。”
他没有直接回应“爱”，也没有给予任何承诺。但他这句话，以及他握住她手的动作，已经表明了一切。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笼罩住她。他伸出手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主权宣告般的意味。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他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足以让樊胜美心神摇曳的笑容，“以后，安心留在我身边。”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山盟海誓，只有一句简单却重逾千钧的“安心留在我身边”。这对樊胜美来说，已经足够了！这等于接受了她，承认了她的位置！
巨大的狂喜和幸福感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她再也忍不住，投入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呜咽出声：“谢谢……谢谢您……卫东……”
乔卫东任由她抱着，感受着怀中温香软玉的触感和她激动的颤抖。他的手轻轻抚过她光滑的背脊，带着一种安抚，也带着一种占有的意味。
烛光摇曳，将相拥的身影投在墙上，拉得很长。
樊胜美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彻底沉沦了。
她的身心，她的灵魂，都完完全全地归属于这个男人。她心甘情愿地做他温室里最艳丽、最依附的那朵玫瑰，为他绽放，也只为他绽放。
而乔卫东，拥抱着这具彻底向他敞开的温热身体，眼中一片平静的深邃。
计划之中的果实，终于成熟落地。
滋味，果然不错。
樊胜美这条线，至此，已彻底圆满收网。
他的“欢乐颂花园”，又一处景致，被他牢牢掌控在手心。
夜，还很长。
而这，仅仅是他今晚收获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