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卫东将她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他没有去看那桌人，只是轻轻切着盘中的牛排，语气平淡无波，却清晰地传入王漫妮耳中：“噪音。”
王漫妮一愣。
“真正的顶级食客，不会靠贬低一处来抬高另一处。”乔卫东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那更像是一种……内心匮乏的表现。因为自身不够‘硬’，才需要借助外部标签来虚张声势。”
他的声音不高，但在安静的高级餐厅里，足以让旁边那桌人隐约听到。
那个亮片裙女孩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的同伴们也显得有些尴尬。
乔卫东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重新看向王漫妮，将话题拉了回来：“你刚才说，只要足够努力……？”
王漫妮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和力量。
他再一次，用他独特的方式，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她感受到的压迫感。她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嗯，我相信只要努力，总能改变一些东西。
就像我的两个好朋友，顾佳和钟晓芹，她们也都在为自己的生活打拼。
顾佳能力强，双商高，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能帮她先生的事业出谋划策；晓芹虽然有时候迷迷糊糊的，但很善良，对生活充满热情……”
她本是随口举例，想证明努力的意义。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敏锐地注意到，对面一直气定神闲的乔卫东，动作有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停顿！
他正准备送往唇边的酒杯，在空中停滞了那么一刹那。
虽然只有一瞬，很快就恢复了自然，但王漫妮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他脸上那始终如一的、带着些许玩味和审视的从容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似乎有某种极其剧烈的情绪翻涌而过——是震惊？是难以置信？还是……狂喜？
餐厅的背景音乐、窗外的璀璨夜景、旁边那桌富家千金的窃窃私语……在这一刻，仿佛全都模糊、远去，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音。
王卫东的大脑深处，仿佛有一颗无声的核弹轰然引爆！
顾佳？！钟晓芹？！
这两个名字，像两把钥匙，猛地捅开了一扇他从未设想过的、通往一个更加广阔、更加疯狂世界的大门！
这不仅仅是两个重名的人！结合王漫妮对她们特征的描述——“能力强，双商高，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能帮她先生的事业出谋划策”；“迷迷糊糊，但很善良”……
这分明就是他前世闲暇时，陪着……呃，具体陪谁不重要，总之是看过的那些都市情感剧里的角色！那部叫什么来着？对，《三十而已》！
一瞬间，无数信息碎片在他脑海中疯狂碰撞、重组！
王漫妮……《三十而已》里的奢侈品店员！
顾佳……《三十而已》里的完美人妻，后来手撕绿茶、搞茶厂！
钟晓芹……《三十而已》里的便利贴女孩，后来写作成名！
而自己之前所在的《小欢喜》的世界……乔英子、宋倩、童文洁……
一个不可思议的、却又是唯一合理的结论，如同破晓的阳光，撕裂了他所有的认知迷雾！
综！影！视！宇！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