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卫东看着她们愤怒的反应，并不意外，也没有阻止。
他等她们最初的激烈情绪稍微平复，才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冷静，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说服力”：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混蛋，很不近人情。但这就是我最真实的逻辑。而且，你们仔细想想，这难道不是对你们各自价值最客观、也是最高的肯定吗？”
他无视两人快要杀人的目光，继续他的“诡辩”：“至于为什么是‘多元化’，为什么不能只投资一支‘股票’？”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甚至带上了一丝……推心置腹的“坦诚”。
“因为系统性风险。”他吐出这个金融术语，看着她们的眼睛，“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是投资的大忌。
感情也一样。如果我毫无保留地只对一个人投入所有，那么一旦出现问题，比如……被某一个人彻底‘干掉’！
”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或者，因为我的过度投入而让一方感到窒息，想要逃离……那对我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无法挽回的‘系统性风险’。”
“分散投资，不是不爱，恰恰是因为太看重，所以要用这种方式，来对抗潜在的风险，确保我的‘情感基金’能够长期、稳定、健康地运行下去。
确保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或者独占欲而崩溃。”
他这番将无耻包装成理性，将贪婪美化为风险控制的“混蛋逻辑”，如同魔音贯耳，把朱锁锁和蒋南孙彻底震在了原地！
愤怒吗？当然愤怒！这简直是对她们感情和人格的践踏！
但……奇怪的是，在极致的愤怒之后，一种荒诞的、哭笑不得的感觉，却又悄然滋生。
因为他这套理论，虽然混蛋，却……诡异地逻辑自洽！而且，他确实用他投资人的方式，肯定了她们各自独一无二的价值，甚至将她们抬到了“核心资产”的高度。
他没有贬低任何一方，反而用一种冰冷的方式，承认了她们对他同等重要，只是“类型”不同。
更关键的是，他点出了那个她们内心或许也隐约担忧的问题——如果乔卫东真的只属于其中一个人，她们之间的关系会立刻变得你死我活，而乔卫东本人，也可能因为这种绝对的占有而变得令人窒息，或者……更容易失去。
现在这种看似荒唐的“多元化”格局，反而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制衡，让她们既能得到他的资源、庇护和情感（哪怕是分割的），又保留了一定的独立空间和……安全感？
朱锁锁脸上的怒气渐渐被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取代，她看着乔卫东，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可怕又迷人的男人，最终，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又像是被气笑了，重新坐回沙发，扶额低骂了一句：“乔卫东……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混蛋！”
但语气里，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尖锐。
蒋南孙也缓缓坐下，她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不是哭泣，而是某种情绪剧烈冲击后的无力。
她回想起乔卫东为她做的一切，拯救家族、搭建平台、肯定她的价值……他的方式或许惊世骇俗，但他的投入和“看重”，又是实实在在，无法否认的。
她想要纯粹的爱情，但现实早已将她拖入了复杂的旋涡。而乔卫东这套理论，虽然冰冷，却似乎……为这旋涡提供了一个可以暂时栖身的、扭曲的浮板。
她抬起头，看向乔卫东，眼神里充满了挣扎、无奈，还有一丝……认命般的释然。她没有说话，但沉默，有时就是一种默认。
乔卫东看着两人的反应，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他知道，这道最难的坎，算是勉强迈过去了。
他的“多元化基金”理论，虽然奇葩，但成功地用商业世界的规则，暂时“规范”了后院的秩序。
他拿起酒杯，对着两人示意，脸上露出一个介于真诚与无耻之间的笑容：
“所以，两位我最看好的‘核心资产’，希望我们这支‘基金’，未来能够业绩长红，实现共赢。”
朱锁锁翻了个白眼，最终还是拿起酒杯，没好气地跟他碰了一下。
蒋南孙犹豫片刻，也默默举起了酒杯。
三只酒杯在空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一场本该腥风血雨的摊牌，就这样被乔卫东一番惊世骇俗的“金融理论”，化解于无形。
荒诞，却又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新的、脆弱的平衡。
乔卫东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但至少，他为自己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和空间。
至于未来这支“基金”是会继续稳健运行，还是最终爆雷？
那就要看他这位“基金经理”的手段，以及这两位“核心资产”的“业绩表现”和“兼容性”了。
魔都的夜，依旧迷离。而乔卫东的“和谐”管理艺术，显然已经修炼到了某种……常人难以企及的“境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