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是双向的。没有精言这块金字招牌和您坐镇，很多事也不会这么顺利。希望未来，我们还能继续携手。”
叶谨言也举起茶杯，与他轻轻一碰。两只茶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某种仪式的完成。
品完第二泡茶，气氛更加松弛。叶谨言看着乔卫东，眼神里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调侃的探究，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带着点男人之间才懂的意味，问道：
“说起来……有件事，我倒是真想跟你取取经。”
乔卫东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叶谨言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语气带着几分自叹弗如的感慨：“锁锁那丫头，跟了我几年，心气高，脾气倔，我知道。南孙那孩子，看着清冷，骨子里也傲得很。这两个……可都不是什么容易相处的角色。”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乔卫东，语气里充满了真正的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佩服：“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让她们俩……嗯，至少在明面上，相安无事？甚至还都能为你所用，发挥出这么大的能量？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绝对没你这份本事。”
他这话问得含蓄，但意思再明白不过——他好奇乔卫东是如何平衡朱锁锁和蒋南孙的关系的。这已经超出了纯粹的商业范畴，触及到了个人魅力和手腕的层面。
乔卫东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起自己那套“多元化基金”的理论，自然不能跟叶谨言明说。
他沉吟了一下，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回答道：
“叶总，这您可就问住我了。或许……是因为我运气比较好？又或者，是她们本身就足够优秀，懂得在合适的框架下发挥自己最大的价值？”
他避重就轻，但话语里的自信和掌控感却表露无遗。
叶谨言看着他滴水不漏的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不由得再次摇头失笑，感叹道：“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啊！”
这一声感叹，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有对乔卫东商业能力的最终折服，有对他驾驭复杂人际关系手段的惊叹，也有对自己时代渐渐远去的释然。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茶已三巡，话也尽兴。
乔卫东起身告辞，叶谨言亲自将他送到茶室门口。
看着乔卫东挺拔沉稳的背影消失在老洋房的院落门口，叶谨言站在廊下，负手而立，望着院中那棵枝叶繁茂的老梧桐树，久久未动。
他知道，魔都的天，已经彻底变了。
而他，或许真的到了该考虑逐步放权，安心品茶，含饴弄孙（如果将来有的话）的时候了。
这一次的会面，没有剑拔弩张，没有利益交换，只有前辈对后辈的最终认可，以及一种时代交接的无声宣告。
乔卫东坐进车里，回望了一眼那栋静谧的老洋房，嘴角勾起一抹平静的弧度。
叶谨言的“致敬”，意味着他在这座城市的商业版图，已经彻底稳固，再无真正的对手。
而接下来的舞台，将更加广阔。无论是商业，还是那复杂而诱人的“多元化基金”管理，都充满了新的挑战与乐趣。
他期待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