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松松地披在肩上，脸上化了淡妆，特意用了一点腮红，衬得气色很好。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神——不再是过去那种带着挥之不去的阴霾和小心翼翼的脆弱，而是清亮、平和，带着一种踏实的力量感。
“哇！羽墨你好美！”美嘉由衷地赞叹。
“真的，气色完全不一样了。”一菲也点头。
羽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转了个圈：“这条裙子……是王姐昨天陪我去买的。她说，庆祝新生，要穿新衣，还是暖洋洋的颜色。”
正说着，门铃响了。离门最近的张伟跑去开门，随即传来他有些惊讶的声音：“乔……乔大哥？您怎么……”
乔卫东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个精致的纸袋，一个散发着奶油甜香，另一个似乎是酒。他穿了件深蓝色的高领毛衣，外搭一件休闲款的卡其色风衣，比起平日西装革履的商业形象，此刻显得格外随和温暖。
“听说这里有庆祝新生的派对，”他笑着走进来，目光很自然地落在羽墨身上，顿了顿，眼里流露出真诚的赞赏，“羽墨，恭喜。”
羽墨看到他，眼睛明显更亮了一些，快步迎上来：“乔大哥！您真的来了？我以为您周末会有很多应酬……”
“再重要的应酬，也比不上见证一个朋友真正走出来重要。”乔卫东语气温和，将手里的纸袋递过去，“一点心意。这个是红丝绒蛋糕，听说女生们喜欢；这瓶是意大利的moscato dasti，甜白起泡酒，度数低，适合派对。”
“谢谢！”羽墨接过，心里暖融融的。她注意到，乔卫东带来的东西，都不是那种昂贵到有距离感的礼物，而是真正贴合派对氛围、体贴入微的心意。
派对很快热热闹闹地开始了。食物丰盛，音乐怡人，朋友们围坐在一起，举杯庆祝。
羽墨作为主角，被大家簇拥在中间。她端起一杯乔卫东带来的甜白起泡酒，站起身，眼圈微微泛红，但笑容无比灿烂。
“其实……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很快稳住，“这一年多，我像做了一场很长很可怕的噩梦。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觉得自己一文不值，甚至想过……更糟糕的事情。”
客厅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认真地看着她。
“是你们，是这个公寓，一点一点把我拉回来。一菲姐逼我去健身，美嘉拉着我看无脑喜剧，悠悠陪我聊八卦，宛瑜带我逛画展，关谷给我做好吃的，子乔……嗯，子乔至少让我知道世界上还有更不靠谱的男人。”她的话引来一阵轻笑，子乔摸了摸鼻子。
“张伟虽然老是搞砸事，但每次我需要帮忙他都在。曾老师，谢谢你那些其实不好笑的冷笑话，至少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坐在稍外侧沙发上的乔卫东。
“还有乔大哥。”她的声音变得更轻柔，却也更清晰，“你在我最不相信自己的时候，告诉我，我的痛苦可以不是废墟，而是基石。你给了我一个方向，一个可能。‘羽墨基金’……这不仅仅是一个项目，它是我把自己的伤口包扎好后，长出来的新的力量。
今天王姐的电话，让我比拿到任何礼物都开心。因为我知道，我真的……走出来了，而且还能拉着别人一起走出来。”
她举起酒杯：“谢谢你们，每一个人。敬新生——我的，王姐的，还有所有在黑暗里摸索，但终将看见光的人。”
“敬新生！”大家齐齐举杯，清脆的碰撞声回荡在温暖的客厅里。
气氛达到了第一个高潮。美食，美酒，知己在侧，羽墨脸上一直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她主动和大家碰杯，聊基金会的趣事和规划，甚至被悠悠和美嘉拉着讲了好几个王姐案例里那些渣男的可笑行径，引得众人义愤填膺又忍俊不禁。
乔卫东大多时候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或解答一些关于基金会运作的专业问题。他的存在像一道稳定的背景音，不抢风头，却让羽墨感到无比安心。
然而，就像许多故事里写的那样，太过美好的时刻，总容易招来不速之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