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卫东晃着手中的威士忌杯，冰块发出轻微的脆响，他笑了笑，回答得滴水不漏：“再好的酒店，也只是暂住的壳子。这里有人气，有烟火气，有朋友。
有时候，最高的生活品质，不就是身心都能彻底放松的地方吗？爱情公寓，挺能让人放松的。”
他这话，既褒奖了公寓，也含蓄地将所有人都纳入了“朋友”和“让人放松”的范畴，避开了具体指向。
丽萨榕挑眉，显然对这个圆滑的答案不意外，也不追问，转而聊起了别的。
过了一会儿，林宛瑜端着甜品坐到乔卫东另一侧的地毯上（沙发没位置了），仰头问他：“乔大哥，你过年会在上海吗？我们画廊年底有个小型答谢宴，我想……”她语气里带着自然的亲近和期待。
“年底行程还没完全定，不过宛瑜的画廊答谢宴，我一定尽量安排时间。”乔卫东温和地答，既没完全承诺，又给了足够的重视。
这时，秦羽墨也走了过来，倚在沙发扶手上，很自然地加入了关于年底安排的话题：“是啊，年底大家都忙。我们基金会也想做个年终小结会，乔大哥要是能来给大家鼓鼓劲就好了。”
“羽墨的基金会意义重大，只要时间允许，我一定支持。”乔卫东同样给予了肯定的回应。
诺澜虽然没有直接加入这边的“包围圈”，但她坐在稍远一点的吧台凳上，一边小口啜饮着香槟，一边安静地听着这边的对话，嘴角噙着一丝了然又略带调侃的微笑，偶尔与看过来的乔卫东交换一个眼神。
胡一菲看着这“众星拱月”又暗流涌动的场面，终于忍不住了，她性格直爽，最看不得这种弯弯绕绕，提高声音道：“哎呀，我说你们一个个，年底都抢着约乔大哥，他难道会分身术啊？不如排个号算了！” 她本是吐槽，却无意间说出了某种真相。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有些尴尬又忍俊不禁的笑声。美嘉和悠悠直接笑出了声，吕子乔起哄：“一菲姐这个提议好！我建议竞价，价高者得！”
“去你的！”几个抱枕同时砸向吕子乔。
乔卫东也笑了，他端起酒杯，站起身，朗声道：“好了好了，谢谢大家这么看得起我。年底事多，但朋友们的事情，在我这里都有优先级。
这样，宛瑜的画廊答谢，羽墨的基金小结，还有各位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出人出力的，都提前跟我助理约时间，我一定尽力协调，保证不让大家失望。
来，再敬大家一杯，感谢今晚的相聚，也提前预祝我们所有人，年底都能圆满收官！”
这番话，既安抚了众人，又将私人邀约转化为了可通过助理协调的正经事务，巧妙地化解了潜在的“排位”危机，同时举杯将气氛重新拉回到整体欢庆的基调上。
众人纷纷举杯响应，清脆的碰撞声再次响起。刚才那一瞬间的微妙紧绷，消散在酒意和笑声中。
夜深了，聚会终要散场。大家陆续起身告辞。乔卫东将每位客人都送到门口，礼节周到。对宛瑜，他叮嘱“晚上冷，披好外套”；对羽墨，他说“基金会慢慢来，别累着”；对诺澜，他晃了晃手中的黑胶唱片“这份礼物我会好好收藏”；对丽萨榕，他则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报告我会仔细看，保持联系”。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关上房门，3603瞬间恢复了宁静，只剩下空气中残留的食物香气、酒气和隐约的香水味。两位厨师正在厨房做最后的清理。
乔卫东没有立刻收拾，他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手中还握着那只几乎空了的威士忌杯。冰球已经融化殆尽，在杯底留下浅浅的水渍。
他脸上那种游刃有余的、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带着些许疲惫又充满成就感的复杂神色。
目光扫过客厅——这里刚刚聚集了几乎他在这个城市、这个公寓故事里所有重要的女性角色：飒爽直率的一菲，成长蜕变的羽墨，依赖仰慕的宛瑜，知性共鸣的诺澜，成熟试探的丽萨榕，还有欢脱可爱的美嘉、悠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