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魔将散落的暗金骨骼失去了灵魂之火的支撑,变得黯淡无光,其上那些诡异的符文也渐渐隐去。那由镇魔石引动的残存金光法阵在完成使命后,也悄然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石窟内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有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能量余波和淡淡的焦糊味,证明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欧阳毅在柳青璇的搀扶下,走到一旁较为平整的巨石边坐下。连续催动混沌真火、神识刺以及最后的“混沌爆”,对他的灵力和神识消耗极大,此刻经脉隐隐作痛,丹田气海也传来空虚之感。
“你先调息恢复,我们为你护法。”柳青璇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她将于、陈二人安排在通道口警戒,自己则守在欧阳毅身边。
欧阳毅看了她一眼,没有推辞,点了点头。他先是取出几颗上品凝元丹服下,精纯的药力化开,缓缓补充着消耗的灵力。随后,他闭上双目,运转《混沌吞天诀(筑基篇)》,开始引导药力,滋养干涸的经脉与道基。
混沌道基微微震颤,如同饥渴的海绵,贪婪地吸收着丹药之力。其圆满境界的强大底蕴此刻显现出来,恢复速度远超同阶修士。但他肩头被魔将骨风划出的伤口,却萦绕着一丝阴冷的归墟死气,阻碍着血肉的愈合,甚至还在缓慢侵蚀他的生机。
柳青璇静静守在一旁,目光落在欧阳毅略显苍白的脸上,看着他紧抿的唇线和微蹙的眉头,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愫。有对他伤势的担忧,有对之前并肩作战时他那强大身影的悸动,更有一种尘埃落定后,关系转变带来的微妙羞涩与坚定。
她注意到欧阳毅肩头伤口处那缕不祥的黑气,秀眉微蹙。略一沉吟,她轻轻抬起手,指尖凝聚起精纯的冰灵力,其中更蕴含着一丝她觉醒冰灵之体后领悟的“净化”特性。她小心翼翼地将指尖靠近伤口,极寒之气缓缓渗透,并非冻结,而是如同最细腻的砂纸,一点点地磨削、净化那缕顽固的归墟死气。
冰灵力与死气接触,发出细微的“滋滋”声。这个过程需要极高的控制力,柳青璇全神贯注,光洁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欧阳毅虽然在入定中,但也感受到了肩头传来的清凉触感和那缕阴冷死气的消退。他心中微暖,知道是柳青璇在为他疗伤,便更加放松身心,配合着她的灵力引导。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毅体内的灵力恢复了七七八八,肩头的死气也被柳青璇彻底净化,伤口在混沌道体强大的自愈能力下开始结痂。他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柳青璇近在咫尺的、带着关切与疲惫的容颜。
“感觉如何?”见他醒来,柳青璇立刻问道,声音轻柔。
“好多了,多谢。”欧阳毅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她依旧有些苍白的脸上和额角的汗珠,心中泛起怜惜,“你消耗也不小,快去调息吧。”
柳青璇摇了摇头:“我无碍,只是灵力损耗,恢复起来比你容易。”她顿了顿,看着欧阳毅,眼神认真,“欧阳毅,如今我们身处绝境,前路未卜,有些话,我想与你说清楚。”
欧阳毅见她神色郑重,也坐直了身体:“你说。”
“昔日柳家待你,确有诸多不公。我虽未参与,却也默认纵容,此事是我之过。”柳青璇语气坦然,带着歉意,“如今,那些过往已如云烟。我柳青璇既已立誓与你并肩,便绝不会再有二心。无论前路是刀山火海,还是仙途漫漫,我愿与你同行,福祸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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