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腐朽植物和淡淡血腥的空气涌入肺叶,让人感到一阵寒意。眼前是一条相对开阔的辅路,废弃的车辆寥寥无几。
“吼!”二狗子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它的身躯庞大而威猛,身上缠绕的火焰渐渐收敛,暴戾的气息也缓缓消散,但那股凶悍的气势依然令人心悸。
余晖胸口剧烈起伏着,那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被血水染得有些模糊不清。他抬手抹去脸上的污血,回头看向那道栅栏豁口,以及围墙内影影绰绰的丧尸身影。
李景隆拄着撬棍,弯腰干呕了几声,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
“晖哥,咱们...安全了?”李景隆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整了整已经歪斜的“头盔”,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余晖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将目光投向辅路两旁那些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阴森的梧桐树影。这些高大的树木枝干扭曲,树皮斑驳脱落,好像被某种神秘力量侵蚀过一般,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这里也不安全。走,先离开这片区域!”
他环顾四周,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远离小区、远离市中心的方向,迈开了脚步。二狗子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竖着耳朵,一双锐利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动静。李景隆深吸几口气,压下翻腾的胃液,握紧撬棍,脚步有些踉跄地跟了上去。
灰暗的云层像是被污水浸透的厚重棉布,沉甸甸地压在头顶,让人感到一种压抑和窒息。就连那高悬在夜空中的血月,也被这浓厚的云层所遮挡,透不出一丝光亮。
余晖走在最前方,他的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惊醒了这片沉睡的黑暗。每一步落下,都带着十二分的警惕。他那剑豪级别的敏锐感知,无时无刻不在捕捉着黑暗中的每一丝异动。
二狗子紧随在他身侧,进阶后公牛般壮硕的体型在黑暗中如同蛰伏的巨兽,浓密的黑色长毛随着步伐微微起伏。它暗红的竖瞳在夜色中十分明显,警惕地扫视着道路两旁每一个可能藏匿危险的角落。每一次轻微的异响,都会让它耳朵警觉地转动,喉咙里发出充满警告意味的低沉呼噜声。
李景隆则跟在最后,双手死死攥着那根沉重的精钢撬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乱,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与那股压力抗争。
长时间的紧张跋涉和之前突围的生死刺激,几乎耗尽了这个普通年轻人的体力。他努力想跟上前面一人一兽的步伐,但身体却越来越沉重,每一次迈步都像拖着灌了铅的腿。
“晖...晖哥...”李景隆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喘息和颤抖,在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兀,“我们...我们要不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歇歇吧...我...我快撑不住了...”他喘着粗气,几乎要扶住旁边一辆废弃轿车的残骸才能站稳。
余晖看着眼前有些力竭的李景隆,心中不禁有些无奈。他没好气地说道:“该!谁叫你带这么多东西,要不是多了带不动,你非得把整个厨房的都给搬空!”
李景隆听着余晖的调侃,连忙辩解道:“嗐!晖哥,我这好歹也是为咱们的生存考虑啊。吃饭的家伙什怎么能丢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是喘了几口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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