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回繁杂的思绪，方许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准备好久的稿子才开口。
“是这样，请问贵公司经营多少年了？”
“算上今年应该有二十二年了吧。”
“嗯，”方许点了点头，“那么多年能经营到如此规模可见经营者的用心。”
方许是真心夸赞的。
这厂里的人不多其实主要是因为厂里多半是自动化生产，有些东西对人体有害自然能用机器代替就用机器代替。
虽然方金明初中没有读完，可他脑子灵活，在踏入社会后学到了很多东西。
要不然也不会成为一个小型企业的老板。
“那请问贵公司主要经营的业务有哪些呢？”
方许一边问一边记录。
他低头认真的样子与原先一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模样全然不同。
同样的容貌身形，或许会让人误以为是性格不同的双胞胎。
此时要是孟晓絮在这肯定又会站在后面冒出星星眼，一副崇拜的样子。
认真工作的何寻岭才是最有魅力的时候。
方许问了很多问题，全部都是关于公司经营还有盈利部分的。
一问一答，一切都非常顺利。
“那请问最近公司是在拓展新业务吗？”
“哦，是的，我们是以驱虫剂起家的，做的时间长了，客户自然有一些其他的需求，日化吗，其实很多也是通的，既然能做，也为顾客提供多一种选择嘛！”
方金明笑着回答一副骄傲模样。
毕竟公司现在开展新品，朝另外一条道路发展只会越来越好，公司欣欣向荣他这个做老板的怎么会不开心？
“据我了解，当然也只是我个人了解，有公司接触您提出了合并贵公司的意愿，您似乎并没有同意？”
“……”方金明这次倒是没有爽快地回答问题，反而轻拧眉头。
确有其事，但这件事从来没有拿到明面上说，按理说外人是不应该知道的。
可眼前的人……
他是如何知道的？
“哦，是这样，其实我最近是在做案件整理，所以现在在做一些调查。会有一些公司以不正当的手段吞并收购其他企业，所以想问问您是否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呢？”
“这对我日后的报告有很大的帮助。”
方许说的言辞恳切，方金明犹豫了一会儿，见眼前青年一副真诚模样，开口道：“年前确实有人来过。”
“最开始我们都以为是来谈生意谈合作的，可到后面快签合同的时候才知道那些人是想直接收了我们公司，我当时一下子警醒，后来和厂里几个老人商量还是没有同意。”
“我们就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谁知道年后，我们公司的营业额少了许多，当时也没在意，只以为是今年的生意不太好做，毕竟也只是省内的订单没有了，很多省外的订单还是照常的。”
“你要这么一提醒，那说不定就是……”方金明后面的猜测没有说。
可许新兰已经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忍不住皱眉担忧起来。
毕竟只是猜测，万一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呢？
方许知道爸妈的性格，或许他们算不得这个世界上的至善之人，可也是他所见到过的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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