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视角——第三视角.5
【…】
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深夜1点的时候了,电话是由西片的母亲打来的,说是西片和他的父亲正在医院躺着,而这场意外是在晚上10点的时候,西片和他父亲乘坐的那辆车发生了爆炸,最后两个人发生了车祸,在主驾驶的西片父亲因为抢救无效而死亡,而西片也是因此陷入了昏迷,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
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感受到了强烈的情感。不是委屈,痛苦或者悲伤。更多的,是一种强烈的愤怒。
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去夺走别人的性命?
为什么,要让别人体会到失去他人亲人的痛苦?
为什么?
我想询问那个星野这些问题的答案,如果真的是他的话,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西片…高木…】
西片的母亲靠在我的肩膀上痛哭流涕着,这让我的愤怒无处宣泄,取而代之的是安慰这位受伤最痛苦的人。
过去的每次死亡,她都是那位最痛苦的人,可能是看多了,现在我总感觉西片母亲带给我的是一种苦大深仇的感觉,但是我却不能这么去想,因为他们只体验过一次。
看来,这次的结局依然不是我所想要的,即使西片醒过来没事,想必那个凶手也会做出第二次那样同样的事情吧。
我已经想好了,一定要抓住那个凶手…
即使阻止大爆炸,也无济于事,因为他是有指向性的蓄意谋杀。
晚些时候,我和伯母告别说有些事情要办,于是便离开了医院。
现在是深夜3点。
我一个人靠在七里滨前的看台栅栏前,海风拂过拍打着我的头发。
为什么上天要让我经历这么多的惊喜和意外呢?
偏偏却是我…
但是即使如此,我的内心依然是愤怒的,我的强烈的情绪依然没有停止过,我发誓一定要抓住那个人。
于是我拨通了一则电话。
【喂…是谁啊…这么晚。】
【星川,西片的父亲死了。】
【…什么?】
【西片的父亲死了,西片现在还在抢救,这一次我们又搞砸了。】
【…那怎么办?】
【这一次的轮回我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信息了,关于凶手的事情也好,关于你的事情也好,关于西片的事情也好,我已经能隐隐约约看到这起事件的全貌了。】
【但是…能怎么办,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要再回去一次,回到过去6岁那一年,然后再来一次。】
【你…撑得住吗?】
【没事,我已经来过第三次了,再来一次没什么大问题的。】
【你的性格应该已经因为轮回而改变了许多吧,你在之前跟我说过要在每次轮回后记录下所有的事情,我看到过你第一次第二次轮回的记录。】
【…嗯,但是我觉得这样就好,我也不喜欢过去的那个自己。】
【口口声声说着每一次的轮回不会改变任何事情,其实每次轮回都在改变着所有事情吧,如果每次经历都算成长的话,你现在已经是48岁的人了。】
【…已经是老阿姨了呢。】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就是62岁了,你的身体真的能够承受得住吗?我有些担心你。】
【没有办法,如果我无法抓住那个凶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要让他血债血偿…这是复仇,是对他无端破坏别人的幸福的报应。】
【…】
星川岚没有说话,但是我已经做好了决定。
【我已经决定好了,即使别人怎么说也好,但是我希望,我们下次还能一起合作,因为你的存在,这次事件有了很大的进展,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我想那个星野也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我需要你的帮助。】
【…嗯,无论在哪个轮回,如果你能找到我和我说起这些事情的话,我想一定,我都能够帮助到你的。】
【谢谢你,星川岚。】
【祝你好运,一路顺风,我在未来等你。】
许下这样的期待之后,我吹过海风,来到了第四次的轮回世界。
高木视角——第四轮回
现在,让我们来整理这次事件的思路吧,星野爱海久海,因为什么原因而要杀害西片的父亲,西片也因此而受到牵连。现在唯一的盲点就是那个“原因”,在上一次的轮回中因为在意,我也询问了为什么晚上10点,西片和他的父亲要一起乘车出去,据西片母亲所说,是西片的父亲让西片跟他一起出去的,但是具体的内容却没有细说。我也无从知晓那天的内容了。
作案的手法就是各种蓄意谋杀,但是最重要的作案动机我依然无从知晓。
其实在第三次轮回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进行第五次轮回的准备了。因为第三次轮回中发生的事情,我希望能够按部就班地去生活。
所有的一切,我都尽量去按照第一次轮回去做,和所有人的邂逅和关系都一样。但是因为多次经历的缘故,我的性格已经固定下来没办法更改,而且经过上次的体验,我发现捉弄西片也不会造成未来的改变,所以我依旧会去捉弄他,这也是我为数不多可以消遣的地方了。
【嗯…就是爸爸单位上让我调度到镰仓去,如果我答应下来的话,可能我们一家得到镰仓去生活了,你觉得怎么样呢?(接受\/拒绝)】
我接受了父亲所说的去镰仓的工作,一切的故事又和第一次与第二次一样,我想这样做的话,星川岚也会和苑生百花在一起的吧,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赎罪。
但是我至今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而造成了另外一个与苑生小姐不相关的人而使得星川岚和苑生百花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变化这一件事。
让我感到“蝴蝶效应”到底是多么可怕和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这次我没有再去星川所说的那所大学,而是选择了和过去他和柊娜娜一起读的那所大学。
我知道,即使没有和柊娜娜成为情侣,他们两也依然会是好朋友,我有这样的预感。于是我顺理成章的和柊娜娜分到了一个寝室成为了室友。
可能是因为我的性格有些麻木了,其实有些时候我和柊娜娜会因为一些事而产生纠纷,但是对我来说接触柊娜娜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星川岚,所以我也不对她特别感冒就是了。
当然,最后我也顺理成章的遇到了他,正如我所想的,他现在和苑生小姐在一起,和从前最开始的那时候一样。
我在调查了关于星野的一些事之后,想出了一个法子,就是引蛇出洞,我想通过他的行动来确定他和西片父亲之间的关系和产生的联系。
通过多方的打听之后,我向他寄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是告诉他,我这里有和西片父亲与他相关的一些情报,但是我是匿名,而如果想得到那些情报的话,唯一要做的就是和叫做星川岚的人搭上线,并且向他透露了关于星川岚的一些个人信息,以方便他能够找到他。
一切,都在我的预想之中,直到爆炸的前一个多星期,我将星川岚约了出来,然后跟他说明了这一切。
【但是,这一次我并不打算解决问题。我会进入下一个轮回。】
【为什么…?明明好不容易到了这个地步。】
【…我不觉得这一次的轮回就能解决问题。】
【不试试怎么知道?】
【…】
我有些麻木了,星川岚的进一步劝说总会让我有些想要退让。
【就像过去的我对你说过的,我很担心你是否还能撑得过下一次。】
【……我已经做好了决定了,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这一次的轮回不是没有意义的,我已经确定好了一个计划,一个绝对万无一失的计划。】
【什么计划?】
【这一次的轮回,会与我下一次的轮回一模一样,我会以你到这个咖啡厅为终点,按部就班地再来一次轮回,这样就绝对不会有任何意外地,并且我能够准确掌握好所有情况下,来到下一个轮回。我想打一场有谋略的战斗,我向你保证,下一次轮回,绝对就是最后一次。】
【…你过去也是这个样子吗,决定好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改变。】
【不瞒你说,即使是第一次轮回那个内敛的我,也有这样的毅力。】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会再说多了,但是,我想听你说说你要具体怎么让星野落网。】
【我想,他们之间的战斗绝对是无可避免的,我希望能够在大爆炸发生之前就与他正面对峙,既然我寄出的那封信后他有所行动,说明我所猜测的动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我们可以以这个为鱼饵去把他主动约出来当面对峙。】
【但是这样做会有许多不确定因素吧,比如说你是匿名,他要怎么联系你呢。】
【我会在下一封信中留下一个符号,在他做了什么行动之后给他下一步指示,然后让他一步一步的踏入圈内。】
【会有那么顺利吗?按照你过去所记录的情况来看,这个人的脑袋还是很聪明的,能够做到不留痕迹的蓄意谋杀,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嗯,会有那么顺利的。我的感觉不会骗我的。】
虽然我并拿不出什么可靠的证据,但是我总觉得我所经历的所有的事情全部围绕起来,我的思路开始变得十分明朗化,并且我好像已经猜到了那个星野的动机。
而这一切,从西片在上一个轮回告诉我的,他对父亲“赎罪”的感觉的念头开始的。
我想在西片父亲和这个星野身上,想必一定发生过什么事吧,而搭起那个桥梁的人,正是我在这个轮回最初所看到的一则新闻。
【着名人气偶像星野爱被发现在家中去世,身上被捅数刀,凶手在行凶后畏罪潜逃,最后跳河自杀。】
星野这个名字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段时间我在网上深入的调查了那次新闻的详细情况,最后我无意在一则报道中看到了一则照片,照片是采访星野爱隶属的经纪公司的负责人的照片,而负责人的身后,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孩的身影。
没有错,那个人就是我所见到过的星野爱久爱海,而也是因为这个新闻,使得他与另外一个人又产生了联系,而那个人就是去世的人气偶像——星野爱。
【那,就祝我好运吧,星川岚。】
【嗯,如果下个轮回的我不相信你的话,就把我刚才说给你的话跟他说吧,我想他肯定就会明白的。】
【好,我记下来了,那么我们就12年后再见了。】
【哈哈哈,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不过,嗯,12年后再见吧。】
这一次的轮回,我抱持着十足的信心,我一定不会再错过这次机会的。
这就是最后的轮回,我脱掉了麻木的性格,把下一次的轮回当作人生中仅此一次的轮回,这就是我下一个即将前往的,关于第五个轮回的故事。
3.
我看完了所有的记录后,摸了摸头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所以…这一次是,第五次轮回了?】
【是的,第五次了。】
【也就是说,你之所以能知道所有的事情,也是因为你经历过完全相同的那一次轮回?】
【嗯,现在你能理解了吧。】
【…没想到,我居然和你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而且,我还会因为你的决定和不同的人在一起…呼,太难以想象了。】
【对我来说也是一样吧。】
【所以计划就是跟第四次轮回的时候一样吗?】
【嗯,而且我又得到了一些新的信息,我想我已经能确定了一些事情,这个计划成功的概率会提高到95%。】
【那么失败了会怎么办?】
【虽然是我最不想得到的结局,但是如果这个不能成功的话,我们只能全力阻止大爆炸事件,并且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封锁住那个人的行动。】
【我想也是,这是一次先发制人,但是也有打草惊蛇的可能性在里面。】
【你有信心吗?】
【…老实说,一半一半吧。】
我和高木讨论着接下来的行动,高木说打算在明天就寄出那封信,示意他已经和星川岚有所接触,然后约定到一个地方见面,我会告诉他,他想要的情报。
【最重要是留下证据,如果没有证据肯定是没办法抓住他的,如果先发制人的话,留下证据又是一个很难的一点。】
【但是,如果说能够劝说他放弃他的行动呢,这样也不需要证据了,只是改变他的想法。】
【这样做会有风险的,他可是已经做到了蓄意谋杀的份上了,我不认为他的想法可以轻易改变。】
【…怎么办才好呢。】
【在爆炸前约他在一个饭店里吃饭吧,为他准备最基础的情报,摸清他的立场,公共场合,我认为这样对我们都好。】
【…我想这应该是最稳妥的办法。】
于是我和高木做出计划,在之后的几天将星野约出来在饭店见面,如果劝说无果的话,我和高木会采取最基础的措施限制住他的行动的。
【这是你四次…轮回所得到的结果啊,看起来好像也就那么一回事。】
经历了四次轮回后,也无法保证能100%做到的事情,再一次告诉了人类,要想定向改变一个事实究竟对一个人来说是多么的困难。
【这其实也说明了那个星野的欲望到底有多强烈。】
即使有多次阻挠,他依然能完成他的目标和计划。这就是那个人的可怕的行动力。
【说起来,你有想过你为什么会有这个能力吗?】
【什么能力?】
【就是回到6岁的能力,你就不好奇这个能力为什么会在你的身上吗?】
【…我没有想过那么多事情,因为我一心在处理我和西片的问题上去了。】
【我想,这可能是一种思春期症状。】
虽然之前也有见过类似的,比如说古贺朋绘和牧之原翔子的思春期症状,但是像高木秋山这样,跨度长达14年,并且多次第四次经历这14年的经历,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的。
【你给我的最开始的感觉就是挑衅,有一种对任何人都能树立起的高傲和自信。但是在那种挑衅中我又发现里面却是空荡荡的,所以和你相处结束给我的余韵总是有一种感伤和麻木。你太过于成熟了,成熟的不符合你所在的年龄段…这也是为什么,我能够那么快相信你的说法,因为你在述说那份经历的时候,向我展现的是不同于平常的那个你…可能这个才是最真实的那个你吧,想要别人去相信,而不是让别人去相信你相信。】
【思春期症状吗…】
【对,就是青春期所产生的心理问题或者经历的事情所引发的非自然现象…我想西片的事情对你造成的打击就足够这么大,你的思春期症状发生的契机是什么?】
【第一次…轮回产生的强烈的愿望吧,希望知道真相,希望能和西片再见一面,希望…不要再这么无助和弱小了。】
高木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双臂,她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孱弱,这也是第一次我看到她露出那样的表情。
【…之后的事情你知道结果吗?】
【不会了,我所知道的未来,到今天和你见面就已经结束了,未来的所有事情都是未知数的。】
她摇了摇头,显然她现在所说的都是实话,因为在她的话语中我不再能感受到那般挑衅了。
【既然这样,呼,那我们的命运也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了,高木,期待之后的事情能合作愉快。】
【谢谢你,在每个轮回都愿意帮我。】
【毕竟这个事情也挺有趣嘛。】
我伸出握手的手,她也很礼貌的回应。
【但愿,一切顺利吧。】
我也是这么由衷期待的,期待着我们所有人都能迎接一个完美的结局。
4.
4月6日,这一天高木将第二封信寄到了星野的手上,但是途中发生了意外。在信被递交的过程中,高木被人拦住了。
按照高木的说法,星野似乎也在之后调查了情况,然后锁定在了她的身上,不得不说这个人…真的很厉害。
【我想要的情报,你就在这里现在说吧。】
【现在我不会说的,按照我的规矩办事。】
【…你想怎么样?】
【4月10日,我们约定在程普路的西式餐厅见面,在那里我会告诉你想要的情报。】
【餐厅见面么,这件事你一个人不能做主。】
【什么意思?】
【要我来确定见面的地点。】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尊重是互相的,女士。我认为你也是有东西要有求于我,才会主动接触我的,不是吗?】
【…】
【所以你一句话,愿不愿意改变地点。】
【你来确定地点吗?】
【是的。】
【…什么地方?】
【湾仔港口,我们在那附近的废弃工厂见面。】
【……你想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记住只能有相关人士来,如果我知道有其他人到场的话,我会立马走人。】
【这可让我有点难以接受啊。】
【怎么?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我担心你会对我做出什么事。】
【…放心吧,你不是我的目标,我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的,我是一个很理性的人。】
【……】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答应,我希望你也别再来找我了。】
【好吧,我答应,湾仔港口是吧。】
【是的晚上7点半,记住我的条件,希望你能够如实到达。】
说完,那个男人就拿着信,扣上兜帽离开了。
所以,因为这个缘故,我和高木的计划也因此发生了非常重大的改变。
【废弃工厂…我实在难以接受他不会有别的想法。】
【果然还是得叫警察吗?】
【我想是的,但是我们不能打草惊蛇。等他出现之后,我们在找准机会叫警察过来吧…最好有个外应。】
我和高木一边改变着计划,一边确定好那天的行程安排。
【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星野冒着那么大的风险都要得到你的那个透明的鱼饵呢…】
这里面,也隐藏着一种人性的偏执。
【我想,这个星野…】
实际上,就高木所了解到的事情上能够推测一定的可能性,但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执念?
【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两点,第一个是我们招来警察但是却没法抓住星野的把柄那没有任何意义。第二个是我很好奇星野的动机,他与西片父亲的关系。】
【也要见到他本人才能知道那些事了。】
【嗯,果然还是得见面才能确定我们之后的想法。】
老实说,我现在还在犹豫关于是否要报案的想法,因为如果这个人是一个很理性的人,我想我们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换个说法,高木所记录的那些疯狂的事情,我不能保证他不会对我们做出这样的事情。
【果然…还是得留一手。】
这是我得出的最后结论,我想之后要怎么做,就得等着那一天的到来了。
5.
【这件事你告诉西片了吗?】
【我最开始就跟你说了,我不会和他说的,我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但是最后一定不可避免,他会知道的。】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4月10日,我和高木在路边的面店吃过晚饭后,就朝着废弃工厂前进。老实说,我的内心挺忐忑不安的,结合过去那个人所做出的爆炸谋杀,再加上今天所约定的地点,我觉得这是一种冒险。
【你的背包后面是什么?】
【放的是木棍,我担心之后可能会有战斗,用来防身的。】
【…你准备得还挺周到的。】
【因为对面的那个人,在你的说法看来是个有侵略性的人物,做出爆炸谋杀行为的人,我认为有所防备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