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比克猛地一愣,随即露出惊讶神色:“没想到你看出来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德凯奥特曼。”苏明轻声说。
奥比克怔住了,半晌才喃喃道:“你是德凯……真难得啊,一个奥特曼,竟会来我这快要被人遗忘的家伙的面摊吃面。”
苏明轻声说:“奥比克,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这里曾是你的村庄,藏着你所有故乡的回忆。可城市越建越密,村子快被吞掉了,大半地方都成了建筑,你那些妖怪朋友大多走了,只有你还守在这儿。”
奥比克攥了攥手里的面杖,哑着嗓子道:“这是我的家乡,我不会走的。就算老村子没了,我也得留在这儿。”
苏明看着他,又问:“你是不是打算去吓唬居民,让他们记着‘奥比克’这个名字?”
奥比克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错愕——这奥特曼怎么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心里顿时打了个突,一时说不出话来。
苏明摇摇头:“你没必要这么做。真这么干了,胜利队一定会盯上你,到时候可能有生命危险。”
奥比克苦笑一声,声音发闷:“生命危险又算什么?以前的村子都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苏明叹了口气:“你再想想,那些曾经的妖怪伙伴,万一哪天回来找你,见不到你怎么办?”
奥比克猛地一怔,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他从没这么想过,若是自己真出了岔子,那些旧友回来寻不到人,该是何等光景?
苏明又道:“奥比克,就算大家渐渐忘了你的名字,你曾经的过往也会留在人们口耳相传的传说里,说不定哪天真会被人从旧书里翻出来,再提起‘奥比克’这三个字。没必要用吓唬人的法子,留住名字的。”
苏明掏出钱放在奥比克的摊子上,轻声说:“奥比克,你好好想想,安安静静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他顿了顿,又道:“故乡虽变了样,但你还有可能回来的妖怪伙伴,往后或许还能交到新朋友。我从前也有过美好的故乡,城市发展让熟悉的记忆都淡了,但我们终归要向前看、向前走。你也该试试。”
苏明刚要转身离开,又回头笑了笑:“哦对了,你做的荞麦面是一流的,味道真好。以后我会常来吃,你要是不在,我可就吃不上这口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或许你不用吓唬人,也能让大家记住你——比如用这荞麦面的味道。”
奥比克望着他的背影,轻声说了句:“谢谢你,德凯。”
之后,奥比克真的听进了苏明的话。
他琢磨着,要是真为了让人记住而惹上胜利队,丢了性命,别说等旧友回来,连新朋友都没机会交了,实在不值当。
于是他打定主意,多备些荞麦面,就用这口味道留住人心。
往后每有客人来吃面,他便会顺带讲起奥比克的故事——不是吓人的传说,而是关于那个消失的村庄,关于一份舍不得离开的念想。
起初,客人们大多只当是个有趣的故事听着,没太放在心上。
但日子久了,那碗热腾腾的荞麦面香,混着他慢悠悠讲的故事,竟真让不少人记牢了“奥比克”这个名字。
有人再来时,会笑着说:“老板,今天还讲奥比克的故事吗?”
他听着,眼里便悄悄泛起些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