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线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以契约青铜板为中心螺旋上升,每圈银线都嵌着细碎的星点,那是矿坑遇难者残留的意识微光,此刻被青铜契约唤醒,织成半透明的金茧。茧壁上,苏晚晴掌心的莲花纹、林三娘盾面的云雷纹、赵小七的太极胎记与陆子墨后颈的纹路相互缠绕,在晨光中折射出虹彩,像把无数破碎的信念重新拼合。
“这不是束缚,是纽带。”陆子墨握紧同伴的手,能清晰感受到银线传递的共振,与自己太极核心的频率完全同步。他想起沈知白消失前的背影,那句“契约是平衡”的低语,此刻在金茧中回荡成实质。
“走。”他拽起赵小七,他掌心的血正顺着契约纹路渗进青铜板,那些曾令人恐惧的活青铜,此刻温顺得像在守护,银线铺成的路径在前方延伸,符文闪烁如路标。
林三娘突然将短刀掷向地面,刀柄的燃锈术亮起红光,与哨兵的青铜盾连成防线。她望着金茧中交织的光芒,手背上的古神文字与盾面共生咒产生共鸣,父亲临终前的声音再次响起:“青铜认主,不认恶。”她喉结滚动,声音带着未散的狠劲却多了分笃定:“我带一半人断后,记住,三天——”
“一天就够。”陆子墨打断她,目光扫过苏晚晴掌心跃动的莲花纹、赵小七护腕暴涨的金光,突然笑了,“拟态青铜能织星图,这些守契者,定会帮我们找到非攻卷的最后一块残片。”
残片的蓝光骤然暴涨,在废墟上投射出清晰的路径,拟态人的银线顺着路径铺成地毯,符文在毯面流转,像在践行古老的约定。赵小七的护腕指向巷口,太极胎记与契约青铜板同时发烫,他的脚步不再犹豫——十七子的血脉从不是诅咒,是人类与青铜对话的语言,就像苏晚晴说的那样。
不是同化,是契约。
金茧在身后缓缓消散,银线化作星尘融入空气,只留下淡淡的青铜清香。陆子墨回头望了眼守契者单膝跪地的身影,为首的黑影掌心,幽蓝晶体仍在闪烁,矿坑遇难者的影像里,有人朝着他们的方向挥手,像在送别,又像在期待重逢。
“非攻卷在等我们。”苏晚晴的声音带着轻颤,掌心的莲花纹与前方路径上的符文遥相呼应,“倒悬巷的钟楼,就是最后一块残片的藏身处。”
赵小七突然指着路径尽头,那里的晨雾中浮出半座倒立的楼宇轮廓,尖顶指向天空,与银线铺就的星轨重合:“哥,你看!那楼的榫卯纹路,和爷爷笔记里画的非攻卷封面一模一样!”
晨雾被银线织成的路径劈开时,陆子墨的靴底碾过一块锈蚀的颅骨,骨缝里嵌着的青铜屑突然亮起,像在给他们引路。赵小七盯着前方倒立的钟楼轮廓,护腕上的缠枝纹勒得手腕生疼,粗布袖口渗出的血珠滴在银线上,竟顺着纹路凝成细小的太极图:“哥,这楼不对劲——榫卯纹是反的!”
陆子墨的系统终端弹出全息投影,蓝光映得他下颌线发寒:【倒悬巷钟楼,古神纪元“重力囚笼”实验体,主体结构180°倒置,活青铜核心与非攻卷残片共振频率92%,危险等级:红阶】。他指尖划过投影里的钟楼截面,青铜匣突然发烫,匣底“苏”字与苏晚晴掌心的莲花纹同时泛起血光,“不是建反了,是被古神用重力咒‘拧’过来的。你看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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